趄。若非萧令璟本身功夫不错,反应也及时,两人就要这样抱成一团从石阶上滚落。
萧令璟:“……”
夜宁也吓了一跳,忙重新扎紧萧令璟脖子。
萧令璟眯了眯眼,幽幽道:“想死,我们可以更体面点儿。没必要从这山上滚下去,摔成一团、变成肉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夜宁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而后又想了想那场景,没来由觉得还有点有趣。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不是挺情深意切的一件事情?
见他竟然要笑,萧令璟又瞪他:怎么都是金发异瞳,他家阿宁就那般乖巧,这小王子就能浑成这样!
“……我随便问问嘛。”夜宁紧了紧指尖,毕竟三年前,萧令璟行动坐卧都要给他念经——什么不能同吃同睡,什么行动坐卧不能用一块毛巾,不成亲就不能睡在一起。
他真的怀疑过,汉人的规矩,是不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刚才那么一下,萧令璟自己也心有余悸,小混蛋不说话,他也乐得仔细看脚下的路。
结果,身后的小王子只静了片刻,又探头探脑地凑上前,他呵着热气的唇瓣都快贴上了他的耳朵,萧令璟烦躁地侧了侧头,声音却不会因他的动作而隔绝——
只听这位不怕摔成肉饼的小王子,又提出危险发言:“那……你这样背着我,就不算对不起亡妻吗?”
萧令璟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是男的。”
“男的就不算么?可我听说你们锦朝男妻也很多……”
萧令璟:“……”
他闭上眼,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
“啪!”
夜宁骇然地瞪大眼睛,他只感到自己的屁股尖|尖上挨了一下,不算疼,但这动作太粗野,若在波斯,就是对贵族、对王室不可饶恕的冒犯。
他张了张口,一时没想好要怎么骂萧令璟:
——不能骂得太狠,毕竟璟哥是他的小相公。
——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璟哥这坏蛋怎么能打他呢?!
萧令璟却没给夜宁想清楚的机会,他捏着人腿弯,故意往旁边的山崖一让,声音又冷又硬又充满了威胁:“哦,那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夜宁立刻勒紧他脖子,委屈地眨巴眨巴眼:——小气鬼,凭什么不许问!
“……喂!”萧令璟咳咳两声,“你要勒死我么小祖宗,松些!”
夜宁略松了手臂,但他还是扎手扎脚将自己整个人挂到萧令璟背上——似乎真的很怕他会将他丢下山去。
萧令璟摇摇头,闹了这一阵,他腿上那点抖劲儿也缓了过去。他托着夜宁将人背背好,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挂了一抹淡淡的笑。
山下京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萧令璟没有直接送夜宁回客省四方馆,而是背着人就近在景华街的夜市上找了个临街的面摊,他招呼面摊老板上了两碗牛肉拉面,要加帽、加鸡蛋,又管老板要了干净的巾帕和水。
“对了,”萧令璟看看老板身后除了他家婆姨,还有个帮忙的伙计,便又取出一串钱搁在桌上:“伙计!劳烦帮我往隔壁药铺买点外伤药和绷带来。”
伙计拎起铜钱串,用肩头巾帕擦擦汗,笑道:“爷,用不到那么多。”
“剩下的是赏钱。”
伙计忙说吉祥话谢萧令璟,转身朝药铺跑去。
夜宁被萧令璟放到了桌旁的一张条凳上,刚坐下来他的目光就被老板拉面的动作吸引——圆圆的白面团被中年汉人搓扁,然后咚咚两下就拉扯成长条,对折、蘸取面粉再拉,重复几次后,就变戏法般成了细线。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时没注意到萧令璟在干什么。
伙计很快取回了药膏、药粉和绷带,跑了一脑门汗的年轻人笑盈盈地将东西放在桌上,瞥眼看见夜宁脚上的血泡,便好心地凑话道:“爷,您这小娘子伤得可真重,我再给您讨点儿银针和药酒去吧?”
萧令璟噎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那伙计一眼。
景华街的夜灯是橘色,称不上明亮,但也没有特别昏暗,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条凳上的波斯小王子——
他身上穿着件波斯款式的金边红衫,对襟开领,布料拼接的缝隙上都嵌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宝石。一头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