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相信,皇上会毁了兵符,那可是臣妾呈交给皇上的,臣妾清楚记得,兵符的材质坚硬,遇火不化,遇水不溶,金石不破。”
“孩子,给她吧!”玉溪子坐在旁边,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秉常不明白玉溪子为什么让他给她兵符,只看了玉溪子一眼,他还是照做了。他从怀里摸出兵符抛了出去。
梁秀珠接住兵符满意地笑了,“既然皇上已经放弃江山了,不如趁现在立下传位诏书给太子,臣妾便可安心离开。”
“你们有的是办法,有无传位诏书,你们想让谁做皇帝便让谁做皇帝,岂不更合你意?”
“这倒也是!”梁秀珠又道:“从此以后你便不是皇帝,要杀你的人很多,你自己好字为之。”
随着一声“撤!”梁秀珠领着侍卫们一阵风似的离开茅屋。
“师父,现在我们去哪儿?”李秉常勉强从木头凳上起身。
“她说的不假,要杀你的人很多,你让沈清月杀禹藏花麻,梁氏又借机拉拢他的盟友,罪责已经落在你头上,只怕个个都欲除了你而后快。所以你只能去宋国隐居。”玉溪子从身后取出一柄宫扇,帮李秉常扇了两下。
“真的要去宋国?”李秉常站在贺兰山前望向西夏皇宫。
“原本想去皇宫去看看你,帮你治病,见你如此狼狈不堪,临时起意带你回贺兰山。现在看来,贺兰山也呆不下去,与其回贺兰山敖包观,连累观中人受苦,倒不如直接去宋国!”玉溪子见李秉常眼中仍然有些留恋之色,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何以发笑?”李秉常被玉溪子的笑声牵了回来。
“你还留恋谁吗?”玉溪子收起笑意问。
“回顾我生而为人二十七载,竟然从无顺心事,若说留恋,怕只有一国贫苦百姓,其它别无留恋。倒是宋国,有自始至终都支持我的姑姑,现在才明白她在宋国,应该比在夏国要开心。”
“应该还有一人值得你去向往的!”玉溪子打了一个禅机。
“师父,沈清月沈姑娘此生与我注定无缘。”
“哈哈!”玉溪子又笑了起来,随即收起笑色,道:“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一心向道,便不可再有儿女私情!我所说值得你向往的人是蓬莱仙人!你若放不下那姑娘,你便仍然无法摆脱世俗事。”
李秉常仔细领悟着师父的话,良久,他笑了,拈花一笑的笑。
“看来,你悟道了!走吧!”玉溪子把宫扇往身后腰带上一插,搀着李秉常往山下去了。
他们边往榆林去,玉溪子边用内功帮李秉常推宫过穴治病。
眼看就要过榆林关,他们遇上难题了,榆林守城将领都认识李秉常,现在没有宋廷文书,他们怕是不准李秉常进入宋国。
他们暂时在榆林关外的要道边上停歇,玉溪子让李秉常先歇息,自己去想想办法。
李秉常等了很长时间,只见玉溪子怀中抱着一堆破衣裳。“换上!”
“这!”李秉常闻到这衣裳上充斥着酸臭味,“好难闻。”
“就是难闻,别人才会快点放你过去。”玉溪子顿了顿又说:“要不要师父帮你呀?”
“不用,不用,徒儿已经好很多了!”李秉常皱紧眉头把衣裳换上。
玉溪子再往李秉常脸上抹了一把灰土,把原本发辫拆开,胡乱蓬松在头上。“嗯,现在真像一个乞丐。”
李秉常骄贵惯了,这一身打扮着实别扭。
李秉常还在扭捏,玉溪子不知在哪儿弄来一根铁打的拐杖。
“师父让徒儿装着跛子?”
“开窍了!”玉溪子又对李秉常审视了一番,又说:“可怜的乞丐,盼别人赏你点吃的!还缺一个碗!”玉溪子惊呼着又离开了。
又过了半晌,玉溪子拿了一只缺了一个一分大的豁口的碗,急匆匆塞给李秉常。
“破碗?”
“碗越破,越好讨食吃。”六十多岁的玉溪子开起了侄子兼徒弟的玩笑。
师徒二人很顺利进入榆林,再一路向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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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州,一客栈中,生意冷冷清清。
午后,闷热的天气,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赶路的人终于还是选择留宿在绥州城中。
一间房里,宗泽正细心地给昏睡中的沈清月喂药喂水。
床上的沈清月脸上红润许多,双眼睫毛轻颤,手指微动,嘴唇颤动。
这令宗泽惊喜万分。“月儿,你醒来了吗?我知道你只是太累,还困得慌,你再睡一会儿就要起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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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宗泽为自己忙来忙去,刚刚醒来的沈清月,心中一阵暖流经过。“大哥哥!”
“月儿,你许多天没吃,现在是不是饿得慌?我让店家给你做一碗小米粥!”宗泽顾不得听沈清月说什么,连忙出了门。
“师姐!”梅滢雪在另一间房中听到师姐醒来,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