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滢雪沿途吃吃喝喝,钱袋子很快瘪下去。
这天,梅滢雪牵着马走在市邑,马背上驮着几个口袋,马鞍上一边插着一个七彩大风车,一边插着一个拨浪鼓。马辔头上挂着一只小铃铛,马尾巴上扎着一只晴天娃娃。
一路上叮叮当当,引来不少路人观望。
她已经走了十来天了,一日往东,一日又往南,一日往西,又再往南就是没碰到要去泰山的。
咕咕咕,肚子又饿了,摸了摸钱袋子只有几锭五两一锭的小银锭子和清晨吃银杏羮找回来的一点碎银子。
银杏羹是好吃就是吃不饱,这不巳时刚到就饿了。
前面有人在排队买什么,反正闻起来很香。
正好有个人买了出来,梅滢雪连忙问那人:“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哦,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这是百福糕,这家糕点铺子做的百福糕闻名天下!我家夫人爱吃,我天天来买!”那人笑着说。
于是,梅滢雪把马拴在旁边,顺便从马背上的袋子中取来一张烙饼,边吃边排队。烙饼吃完了,刚好可以买百福糕。“一两银子一盒!”
梅滢雪刚要掏银子出来,只听一阵嘚嘚声近而远。
“好个小贼,竟敢偷本姑娘的马?”
梅滢雪丢出一锭五两的银子,从柜台上飞快地把摆在上头别人的三盒百福糕抢了来,还嫌吃亏,又把身后那人手中一盒抢来,边跑边说:“找店家去拿!”
提着五盒百福糕,腰里还挂着剑,跑起来着实不方便。
迎面有两个年轻男人,于是她把百福糕往他们怀里一塞:“替我保管一些时候,过会子来取!”
匆忙说完便跑开了。
“哎,哎”两人皆转头,瞬间不见了梅滢雪的踪影。一人看着怀里的物什,一人还在盯着远处。
看着怀里物什的非常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盯着远处的人惊叹道:“这轻功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当他转回头来,旁边的人已经打开盒子,拿起里面的糕点吃了起来。“虞子湘,你怎么回事啊,这是他人之物,你怎么擅自吃了?”
“哥,这是她硬塞给我们的!”这个虞子湘浓眉大眼,肤色白晰,脸颊瘦却圆润,两瓣薄唇不停启合着,瘦小的身子罩着一件宽大的袍子,显得他更加弱不禁风。
“她是托我们保管的!”
“我可没答应,来你也尝一块,唔,真好吃!”虞子湘边往嘴里塞一块糕,又拿一块往哥哥嘴里塞。
做哥哥的一脸硬气,坚决不吃,虞子湘见哥哥硬是不吃,自己痛痛快快吃完一盒,又吃第二盒。
“虞子湘,你吃一盒就可以,为何又吃第二盒?”做哥哥的一脸愤闷。不禁回头看,希望那姑娘早点回来,不然她的糕点保不住了。
可望了半天仍是不见踪影。
原来梅滢雪一口气追到郊外,才看到她的马,马背上一个精瘦男人,那男人正在使劲蹬马镫,马儿却偏偏不走,还在悠哉游哉地吃着路边的草。
梅滢雪走到马跟前,笑着操着双臂站在马腹边,“还不打算下来?”
“你你你,怎么,怎么,跑这么快?”那精瘦男人吓得舌头打结,估计下马也站不住。
梅滢雪抓起那精瘦男人的手臂,一把掀下马。那男摔得嗷嗷叫!
“说,为什么偷马?”
“不,不为什么,就是,就是以此,以此为营生!”精瘦男人趴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还有这种营生?”
“没办法,没有技艺傍身,只能干这行当!”
“那我问你,我这马值多少银子?”
那精瘦男人一听笑了起来,“这匹马是我见过最好的马,大约值五百两吧!”
梅滢雪瞪大眼睛道:“五百两?”
“一…一千两吧!”精瘦男人生怕这小丫头知道自己隐瞒实价,主动涨价。
“你再说一遍!”梅滢雪以为自己听叉了,不能啊。
“要不,要不,还是跟你交个底,最低,最低值一万两!”
“一万两?天哪,那么多?够我吃喝两年了吧!”
精瘦男人听这丫头的意思是想卖了这匹马换吃喝,直呼,这些江湖人真是有钱,去辽国或是西夏国贩来一两匹马就能大赚一笔,不似他们这些人本事太小,进都进不了辽国和西夏国。
“姑娘想卖马?”
“你买?”梅滢雪眼睛一亮。
“我哪有银子买马?”精瘦男人又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买家,不过事成之后,你需得付给我一成作为酬劳。”
“好,一成就一成,一言为定!”梅滢雪喜笑颜开,牵着马跟着精瘦男人到了马市。
马市果然有很多人牵着马,有的是买的,有的是卖的。
两排马厩沿着马市两边修砌的,先来的占着好位置都在马厩里,后来的只能排在马厩外面。卖马的正时不时给自己的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