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听说梅滢雪来了,风风火火冲了出去,人未至,声先到:“梅姐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哪知身后的青凤却笑着道:“云儿啊,你羞也不羞?还没嫁进门呢,怎就当起举义堂的家了?”
红云一听一张小巧娇俏的脸倏然赧红,娇嗔道:“哪有?”说完她一抬头,竟然见到青龙寨寨主,顿时整张俏脸一僵。
“好好好,没有没有,下次可得注意!”青凤只顾叨叨,并没有发现不妥。直到跨过门槛后,才转过脸,终于也再次看到青龙寨寨主。
二人不敢往前,都愣在门前。
沈清月知她二人是惧怕大师兄,便示意大师兄先留在原地,自己上前,牵住青凤红云姊妹俩的手,柔声道:“他原是我的大师兄,之前也并无害人之意,只因隐居世外多年,被铁玉龙褚文韬的主人请出山,不通世俗正邪遭人利用,所幸未害及无辜之人!”
红云和青凤听沈清月这话有道理,又听闻沈清云呼作大师兄,想必亦是友非敌。
江老堂主身后一大群寨主们,个个面露喜色,亦出了大门相迎。
大家都看到祝华浓,个个剑拔弩张。
沈清月又是刚才那一番说辞,才平息众怒。
江老堂主不愧是**湖,连忙摒弃之前的介蒂,走到祝华浓跟前,抱拳道:“祝寨主,老朽江常流,不才在此立业创建了举义堂!”
祝华浓见这老儿比自己大了近二十岁,仍对自己这番有礼,不觉心中生了敬佩,也对江老堂主还以抱拳武礼,并道:“江老哥,祝某无家无业,现在全仗师妹行走江湖,今日随师妹造访贵堂,蒙江老哥不弃,实在感激!”
沈清月听大师兄说话非常有分寸,还非常温文儒雅,不致于激发矛盾。想起自己在昆仑山上也是常读四书五经,大约大师兄也是读过。
众人见江老堂主与祝寨主摒弃前嫌,也纷纷上前与祝华浓结识一番。
“丫头呀,快快快!”王珂站在门外,显然已经等急了,“里面还有个人在等你呢!”
众人这才重拾了适才出门时的喜气模样,江老堂主自言自语道:“老头子我是否需要差人备些酒席,前日胜仗尚未犒劳大家呢!”思及此,连忙招呼儿子启义前来,爷儿俩一商量便吩咐了下去。
沈清月见众人的表情,想起王大叔在飞龙寨替李帅认下她做姑娘,现下大约屋里的人就是李帅。
一想起李帅,沈清月肃然起敬。心怀忐忑悄步进入聚义厅。
祝华浓心中无事,当下是以师妹的事儿为主,也只关心师妹的事儿,只是不知是什么人在等师妹。怀着此番心思,祝华浓也加快脚步走进聚义厅。
只见一身穿银甲,头发银白的老人,背向门口,双手背负身后,腰杆笔直。
“李帅,梅姑娘来了!”王珂眉开眼笑走近李帅身侧,恭恭敬敬地说。
沈清月有些踌躇,不知该行何种礼仪,才算得宜。正思量着,李帅转过身,只见他白眉白须,饱经了风霜的面貌好似石雕铜铸,那是久经沙场的不屈意志。此时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打量着沈清月。
只见这姑娘柳眉杏目,脸如满月,身姿挺拔,气息沉稳,不似普通姑娘婉婉约约盈盈弱弱,眼神坚毅果敢。
这便是那,夜闯西夏皇宫擒来西夏皇帝的铁胆姑娘,便是那与百狼恶战的姑娘,便是那以徒手破了王珂绝技幻影蛇矛的姑娘?一掌劈开一尺厚的石门?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是常人不法想象的。
沈清月想着,既然是要认了李帅做父亲,那便是要如同自己父亲一般敬重,当下双膝一屈便要跪拜。
李帅连忙伸手托住沈清月手臂,“不可呀!姑娘的心意我领了,蒙姑娘不嫌弃,肯认我这没用的老头子当义父,惭愧呀!”
“义父!”沈清月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乖女儿!”
祝华浓这才放宽了心。
众人也是恭喜声连连。
江老堂主思来想去,还是差人去黄州府衙去请宗泽公子前来,与大伙聚一聚。
那差去的人独自回来,说宗泽公子有事已经离开了,东坡先生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夜里举义堂开宴,宴席间自是一番和乐,王珂最高兴,领来一个二十几岁男子,跑来对沈清月说:“丫头,这是大叔的儿子,看看,你喜不喜欢?”
沈清月俏脸一红,众人一听,这也不像话,李宪李帅出面把王珂训了一顿。“你耍什么酒疯?说什么胡话?”
“李帅,您来得正好,兴儿跟了您这些年,肯定听您的话,您让兴儿拜梅,梅姑娘为师,习得姑娘那般高深武艺!”王珂醉醺醺地道。
众人这才明白他是想让他的儿子王兴拜梅姑娘为师,因为醉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只见王兴有些不情愿。
沈清月连忙说:“王大叔,你的长矛也十分精妙,现在不正好有了传人吗?”
王珂一听不乐意,便口齿不清地嚷嚷着:“我的长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