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见过那些白毛,也就是沙俄人,他们叽里咕噜的说这听不懂的话,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要杀人,杀人的时候我们的同胞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活靶子,我感觉不到他们中存在的人性的良知。父亲与妖斗了大半生,可能他自己也从没想过会死在这些“白毛怪”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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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叫火铳的兵器,父亲的除妖剑败在了火铳之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绝不相信的,父亲功夫了得,四十多岁手脚比我这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要灵活,怎么就会死在火铳上了呢?直到后来,我从东北来到了香港,在那些英国人的手里了解到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才完全明白。
但这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可置信的去沙俄人屠杀过的村子找父亲的尸体,翻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却看见了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那些倒在地下的尸体,被刀砍过的肉体零散的碎在上身周围。面目全非的孩童,像一块烂肉涂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人,嘴角渗出的血液还在一点点的往下滴。大火烧过的残骸飘散着尸油和血腥的味道,令人一阵反酸。
我从残骸中扒出了一个推草料的车,将还算完好的孩童的尸体抱起放到车上。在距离村里不远处的地方挖了坑将孩童们一个一个放在了坑里,再将他们埋了起来。父亲说过,“人之所以和牲口不同,就是人可以体面的活着”。我记着这个话,想着父亲的尸体就算找不到了,予人体面也是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生死是人生大事。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狐狸叫。我回头一看,发现一只狐狸,再仔细的看一看,突然发现这就是那年救我的小狐狸,它长大了。我亲切的向它打招呼,它也向我跑来。跑到我身后咬了我的衣角,像是要拉着我去一个地方。我也没犹豫,放下手里的工具就跟着去了。
弯弯绕绕的跟着它走了有一段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在洞口我听到了熟悉又痛苦的咳嗽声,我恍然意识到是父亲的声音连忙跑了进去。我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躺在床上,正当我正惊奇山洞里为何会有床的时,父亲听到我的脚步声后睁开眼睛看到了我。父亲情绪很激动,眼泪不断从眼角落下,着急的要直坐着。我赶忙上去扶住父亲,用我的肩膀和胸膛顶住父亲的后背。
父亲盖着的被子从胸口滑落下来,我看到他胸口有好几个血洞,他一动弹,血就从衣服里面渗出来。狐狸不会包扎,只能简单的用一些草药来处理父亲的伤口来帮父亲勉强续命。见此,我知道父亲命不久矣,这几个血洞开在要害处,父亲本就身体瘦弱,根本就顶不住这火铳的威力。狐狸们将父亲救下也是为了能够让我们父子二人再见一面,我心里难受,想着父亲就快去了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从我的嘴角哗啦啦的流下去,父亲却哭着笑了。
他看着小狐狸,说:“谢谢你们让我和我儿再见一面。”小狐狸听后眨了眨眼睛,趴了下来。父亲转过来对我说:“东北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往南边跑吧。但是哪里都可能不会安全了,世道不行了,世道不行了......咳咳咳......家里的柜子里还有一些钱,你带上。”
“爹,我知道了。”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了,可父亲却让我抬头看看他。我尽力保持一个不让父亲伤心的脸,可越是这样克制着我越是难受。
“爹没有遗憾。”父亲看着我的脸说,“爹希望你能平安。爹做了一辈子除妖师,这虽说帮人消灾对人有益,可对着生灵们来说也是另一种戕害。你不要做除妖师了,你要爱护这世上的生灵,好好活着。”
“好,爹,我知道,我知......”我只能挤出来这几个字,再多一些我就要哭出来了。
“不要觉得难受,孩子,我们都会归于尘土,只是这一世,我看不到天下太平了。。。”说罢,父亲就咽气了。我没有办法忍住,抱着父亲的尸体哭了起来。哭了不知道多久,等我渐渐停下哭声,突然发现门口站了一个女子,我吓了一跳。喘着粗气惊恐的看着洞口,小狐狸却跳下了床,走到了女子身边,幻化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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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救了我父亲的狐仙们,我扑通给大仙们跪下。毕恭毕敬的对那女子磕了头,也对小狐狸幻化的小男孩磕了头。小男孩一脸不谙世事的样子问那女子:“娘,为什么他要给我磕头?”那女子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走到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她告诉我她就是这山里的狐仙,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儿子。她的狐狸丈夫被那些沙俄人活活扒了皮,早已经不在了。我听了心里一紧,问她:“狐仙不是有法力的吗,你的丈夫为什么不用法力对付他们?”女狐仙说:“那些洋人带来的稀奇的玩意就像是把我们的灵给吸走了一样,我现在幻化人形也是十分吃力了。这些洋人傲慢偏执,也不尊重神灵。这山水都被他们破坏了大半,怨念在整个天空飘荡,早已经盖过了灵力。整个华夏的大地都是这样。”
我好像理解了父亲在醉酒之前说的话,问:“那你岂不是很快就不能再化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