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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从东北到广州(2)(1 / 3)

我听的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父亲是以什么样的代价解决的事情,但环顾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少缺,父亲的身体也是完好的。我想问,但父亲说等过两年再告诉我。过两年不过是父亲的说辞罢了,如果我强烈的想要问,父亲是肯定会告诉我的。但看着父亲劳累的脸,我没敢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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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天色晚就不要往外面跑了。如今清朝局势混乱,各方势力平衡被迫打散。十方妖物也层出不穷,各种妖力灵力在华夏的上空飘荡,看似盛极实则是衰败前的回光返照。我家祖上就是除妖师,有祖宗护佑,房子里又有父亲摆放的镇宅圣物,附近的妖自然是不敢轻易靠近的。父亲的能力确是极强的,从他十几岁开始除妖以来,自然是结下了不少的妖怨。所以父亲在我记事起就千叮咛万嘱咐我,太阳开始落了就不要在外久留,一定要早点回家。

我很听父亲的话,也没有像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贪玩不回家。要说我最大的贪玩,就是去村子最南边的姚木匠家里看他做木工,我一看能看一下午。父亲和姚木匠说过,一到日落就得提醒我回家了,不然我可以坐在木匠家的小木凳上看很久很久。对了,我坐着的这个小木凳是年少的我自己做的。

我九岁那年,父亲要外出几天,就把我放在了木匠家里住了几天。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木工着迷,看着木匠的巧手在木块之间利落的捯饬摆弄,我就幻想着自己也能把手工活做的很漂亮。我以为自己是对木工有兴趣,后来到了南下,去了广州香港这些地方我才知道,我是在手工上极有天赋的人,不仅仅是对木工,甚至在泥塑和金属精工方面都做的很精巧。

在木匠家里住的时候我就经常拿木匠的木料玩,木匠人好,一个九岁的孩子成天拿他要做木工的木料玩,他也从来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给我做一些小动物的木雕。大兴安岭的山里黄鼠狼、狐狸都可多了,这两个动物被村子里的人尊为神仙,父亲除妖也不会除黄鼠狼和狐狸。他外出的时候会在身上带上一些特别的口粮,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途径山里的时候会沿途留下一些口粮在山路旁的地上。这是祖上的规矩。敬黄大仙和狐大仙,去山里办事才能顺顺利利。想到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狐狸,这是姚木匠在我发呆的时候雕刻好的。姚木匠用粗糙起茧的手雕刻出了如此灵巧生动的小狐狸,他笑呵呵的把狐狸放在手上,捧给我看。我看着这可爱的小狐狸,也笑了。

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常跑去姚木匠家里,等我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就开始摆弄他的工具,几乎不怎么费力的就给自己做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凳子。我没有用一个钉子,因为姚木匠做木工也不怎么用钉子,他将几个木头切除锯出几个形状,再拼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撼动不了的结构。而我看了一遍就会了,几乎没有浪费任何一块木料就做出了一个结实稳固的小凳子。木匠看到我第一个手工木凳特别开心,他帮我刷了漆,油亮又好看。等父亲来找我,木匠高兴的举着我做的凳子给我父亲看。我以为父亲会很不开心,毕竟我们家祖上都是除妖师,当时的我以为应该也希望我继承他的想法去除妖吧,可是父亲却非常高兴,他不希望我再走他这条凶险的路了,他希望我能够平安度过一生。如今看到了我的天赋和手艺,他从心里高兴。将我送回家后,特地买了好酒和大肉送到木匠家里。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一段时间,我在木匠家学的很快。没过多久,我也能自己完成一个大型的木工制作。有时候木匠接了活忙不过来就让我做,完成了就给我一些工钱。我拿着这些工钱给父亲买了吃穿用品,父亲心里高兴。

有一天,父亲多喝了点我买的酒,晕晕乎乎的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世道不行了,不会再有妖了。”我很诧异,前几日父亲还出去除妖,怎么就没有妖了呢?为什么世道不行会没有妖呢,我记得父亲说过越是乱世,妖物也会频出。父亲怎么会这样说呢?当我还想问几句的时候,父亲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将父亲抱到床上,看着他床头挂的除妖剑,失了神。不知怎么回事,那天救我的小狐狸从剑影里闪现。自那天之后我很想去山里,像父亲那样带着口粮去当面谢谢它。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每当我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总感觉一片死寂。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山,可最近几次总给我十分不好的感觉。我明明听到了山中的鸟叫,动物们穿过树林稀稀疏疏和水流哗哗啦啦的声音,这些声音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改变。可这万物皆有灵,我站在山脚觉得灵好像突然变少了很多。感觉到这种变化,我不敢再上山了。

在我差不多快二十岁的时候,黑龙江那边来了很多皮肤很白的外国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原本平静的生活荡然无存,一时间所有住在东北人们都不得不在惊恐中度过每一天。这种惊恐使得所有人对生活丧失了很大的动力和希望,他们做农活的热情不再高涨,地里的粮食收的也没往年多,家畜们感觉到了这份恐惧,在很短的时间内相继得病和死亡。没过多久清政府发布消息,东北的很多地方已经割让给了沙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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