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吧,门口……门口……全来了……”涯蒲瞥了一眼何蓉,见她神色慌张,便道:“好吧,知道了。”
走到菖蒲宫门口,见大门紧闭,几名侍女和男丁都哆哆嗦嗦地站在门侧。涯蒲呵道:“都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开门?打开!”
侍女们不敢违命,使尽力气,打开了高逾数丈的长风门。只见门前广场上,数百名大臣跪在地上,一见到大门打开,突然便喧哗起来。
涯蒲大惊,向左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无人应答。涯蒲只得踏出大门,渠灵、左棠等几位一品上卿跪在最前面,一看到涯蒲出来,左棠便突然高声呼喊起来:“鄂狼族起兵压境,请监国发兵讨伐!”身后的其他大臣纷纷应和,群情激奋。
涯蒲一听,心中一怔:鄂狼族起兵之事,自己也不过是昨日上午才知悉,正式的兵报也没有传来,为何左棠却已经知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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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在昨夜安震海与田雄密谋之后,安震海在宫里放出风声,传言两名北境军入宫之事。此事本不足以引起关注,可安剑藜却突然暗调禁军,将两名将士的住所加强防卫。这动静迅速引起了渠灵的关注——她身处内宫,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无法躲过她的耳朵。
于是渠灵秘密问询了宫门守卫及住所的宫女,守卫便说这二人俱是从北境归来,带来了密报;又根据宫女所述二人的甲胄细节及饮食口音,确认是北境军将士无疑。渠灵当即心生疑虑,赶忙唤人去请左棠入宫商议,同时又恐涯芷已经给宫里也传来了消息,便连夜前往芷兰宫找来了红粉两位姑娘。
不过片刻,红粉二人便赶到了礼部,左棠也到了。渠灵把所听所闻告知了三人,左棠一听,顿时觉得蹊跷,问及红衣粉衣二人,又未有公主的任何消息,当下揣测:此事必然与女帝出行有莫大的关联!渠灵一听,也觉得尤为合理——这两名士兵清早便已入宫,涯蒲却秘而不告,只是看守在宫里,行事万分可疑!
人在无端揣测的过程中,总是会在最把事情往自己认为的方向去猜疑。
左棠提议:“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能找到这两个将士,亲口询问。可是此刻他们的居所已然加强了守卫,如何才能靠近这这个人呢?”这时,红粉二人说道:“左大人,这宫内我们最了解,又最是牵挂公主,不妨让我们试试夜探深宫。”左棠一听,望了望窗外,心中欣喜:“那再好不过,二位姑娘武艺高强,又深知禁宫守卫,况且今晚夜色深沉,也可以作为掩护,二位务必小心。”于是两人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即动身。
她二人借着夜色,使出一身武艺,飞檐走壁,悄无声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她们来到看守将士的住所,迅速入户,抓住了这两人,只简单逼问便问出了北境军哗变、鄂狼族起兵、鬼头岭遇袭等等事情,回来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左棠和渠灵。
她们哪里知道,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剑藜设的圈套!他连夜暗调禁军,料定宫城内外会有动静;因此无论是那些充耳不闻的禁军,还是负责传话的守卫和宫女,就连那两名士兵,也是被安剑藜替换的两个人而已,不过是为了传话罢了。
得知“真相”,左棠和渠灵二人惊讶万分,无不惊叹菖蒲王心机叵测!
左棠提议,连夜召集百官前往菖蒲宫,以死请战!这行为虽然冒失,但考虑到涯芷的安危,渠灵也同意拼死一搏。
于是便有了此番,菖蒲宫前百官请命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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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涯蒲心中千头万绪,只能先逼问道:“左大人,你怎么知道鄂狼族起兵的消息?”
左棠满脸愠色,气道:“两名北境军的将士昨日入宫,监国刚接见就将其软禁,要不是我左棠冒着必死之心,夜探深宫,恐怕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涯蒲呵道:“左棠,你好大的胆子!”
左棠道:“胆子大的莫非是监国吧!异族骤然起兵,监国也不讨伐;陛下深入险境,监国也不派人救驾;此刻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安居深宫,臣倒想请问监国,安的什么居心!”左棠的话一句更胜一句严重,恨不得把“不忠不孝”四个字直接扣到涯蒲的脸上!
涯蒲心中气极,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把眼前这群人都吃掉一般。
这时,从人群中飞奔而来一个人,正是兵部上卿田雄。他心中窃喜奸计得逞,却又要装出一个急迫万分的模样,大喊道:“左大人,你是要造反吗!”
左棠听闻,忙呵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在为陛下着想,为涯国子民着想!”
“那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在这宫门口死谏?”田雄道。
“眼下军情紧急,又有哗变危机,片刻也耽误不得!”左棠说罢又转向涯蒲道:“哼,监国如此寡断优柔,莫非是早已经盼着鄂狼族早日入侵,好叫陛下陷入危难,自己别有居心吧!”
田雄一听,大骂道:“放肆!左棠,你简直……无君无母……无法无天!”
左棠回应道:“法是什么!天是什么!陛下和二公主性命堪忧,哪里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