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关内酒,您呀等会洗个热水澡,洗去这一路风尘让身子清爽清爽。关外风沙大,不比关内,你们关内人不洗澡不习惯。洗好后好好吃上一顿美味,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关外天寒,尤其是夜里,寒气钻骨的冷,喝酒能驱寒。”
老板娘向前又挪了两步,接着说:“过了我这家店呀,再往前,到下一家店儿可就要走一两百里路咯。客官您要知道关外不比关内,这两地之间少有人家,而且呀,夜里狼多,且不说安全不安全,就是夜里的刺骨寒风也让人难受,这样的环境下露宿野外对身子骨可不好。”
驾车男子略微犹豫,回头对着马车内问道:“老爷,您看···”
稍等片刻后,马车内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就这里,一路奔来,我们不累,马也受不了。”
驾车男子立刻回应:“诺。”
听见这声诺,老板娘面上笑容更甚,一般只有中原官家府里的下人才这样回应。不管他们现在的马车多破烂,银两定是不会缺。这些中原的富人就算逃难也会带够黄白之物。
见驾车男子冲她点头,老板娘笑的嘴角都合不拢,赶紧回身叫庹荻。
“你小子还不快快过来给客官的马牵去伺候着,记得好生喂些上等马料。”
庹荻心中鄙夷,什么上等马料,刚刚还叫我割些河边水草来喂。这些赶远路的马得喂干草,耐饿,不易拉稀。让他喂河边沾水的鲜草,目的不言而喻。老板娘想让马儿第二天拉肚子,这样这一车客官就得被迫多留住两天。
这些不过是关外人欺负关内人常用的手段,在关外长大的庹荻那有不知这些的道理。老板娘没说给马喂巴豆已经是很良心了。有很多关外开客栈的老板若是见了不谙世事的客人,给马下药,使得赶路的客人寸步难行,然后用高价将客栈的劣等马卖给那些旅客。这样的黑心店家再关外多的很。
庹荻慢悠悠地牵马,老板娘扭着风韵腰姿来到马车一旁,等候着马车上的人下来。
牵马缰时,庹荻正好抬头看见马车上下来的那人。
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眉宇间有一股难以隐藏的傲气。庹荻见他精神抖擞,丝毫不像是赶路的人,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疲惫,说明这人修为极高。
男子下车时,庹荻还瞅见了一样东西,那件东西让他暗淡数月的眼神多了一抹希望的光。
随着男子下马车的还有一人。她的出现一下让老板娘这个阅人无数的**湖都难掩眼神中的惊讶。
她与寻常旅客可不相同。看不见她的样貌,因为她脸上带着一张黑色铁皮面具;除了这黑色面具,她的全身还披了一套塑身的黑色铠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铁盔;除了盔上有一株火红的羽毛,她这一身下来再也不见任何其他颜色。塑身的盔甲显出她女性的身材,这是唯一能够辨别她身份的特征。黑漆漆的铁片严密包裹下,只能知道她是一个比较消瘦的女人,除此之外,年龄、样貌等都无从得知。
英俊的男子:“店家不必惊讶,她是我的护卫。出门在外匪患不断,身边带个护卫比较保险,她的这身盔甲更多只是起个震慑作用。”关外人不太懂,在关内一般人有些刀枪等武器不会有事,官府也不会追究,可盔甲却不同。普通人家藏有一套就足以定罪,能有一套盔甲,还能每日穿着,还不会被官府通缉,那盔甲主人家世必定显贵。男子自不会给她说这些。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马车上的刀剑痕迹,无奈地摇头叹息道:“世道不太平,一路上少不了打家劫舍之人。”
毕竟是**湖,老板娘稍有惊讶之后,面上又洋溢起了她惯有的笑容,说道:“是呀是呀,世道不太平,我们这些客栈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都怪那些匪人,不寻好,非要祸害旅人,害得我这店都快开不下去了。”
老板娘一边碎碎念,一边引三人进入客栈。
庹荻将马车迁到牛棚边,取代马身上套的皮带子,马车停在一旁,他牵马栓在牛棚里。没有听老板娘的去河边割有生水的草,而是按照军中喂军马的方式给马好好喂了一顿,他取出干草还有黑豆子,混合着磨细了喂给马匹。
马要吃东西,人自然也要吃。但是他们进了房间后,就再没有出来过。无奈之下,老板娘只好亲自将准备好的食物给它们端去房间。
到看不出老板娘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她为此还特意换了身儿干净的衣裳。然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连门都没让她进。驾车男子接过食物就将她关在了门外。
回到楼下坐着的老板娘气呼呼的喝了一碗凉茶,骂骂咧咧地抱怨关内人眼瞎,不懂怜香惜玉。在她心情不好之时,又正好瞅见了刚刚给马喂完草料进来的庹荻。他依旧还是一副毫无变化的表情。看着他的木纳,老板娘就气不打一处出,伸手逮着他揪住耳朵,抱怨道:“要不是当初老娘看你生的好看,面如白玉,老娘也不会救你,早知道你成天板着个死鱼脸,像谁欠你钱似的,就不该收留你。就连笑都不会笑一个,真该让那群马匪给你剁了,省得老娘成天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