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谢宜笑惊讶。
“正是。”江氏叹气,“只是怕高攀不上,王女也不愿。”
这好端端的,谁愿意多一对义父义母压在头上?
而且对青婳王女而言,除了顶头上多了几个人要敬着,可没什么好处,人家可是一国王女,是储君啊,就算是南越国土小,比不得东明繁荣昌盛,可也不是长宁侯府能比的。
所以江氏就算是心里有心,想要青婳王女给长宁侯周氏做义女,以弥补顾幽离去的悲伤,可也是提都不敢提。
人家好心来帮忙,反而叫人家多人一对爹娘,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江氏心有遗憾罢了。
谢宜笑对此不发表评论,在她看来,顾幽已成过去,而今已是青婳王女,往事自然尘归尘土归土,顾幽给了家人已经做了她该做的一切,为家人争取了生机,也留了后手。
既已得新生,最重要的还是新生。
可偏偏青婳王女虽然没有了顾幽的感情,却还有记忆,若是做了长宁侯与周氏的义女,或许也是另一种圆满。
这事情便任由长宁侯府与青婳王女自己折腾吧。
从长宁侯府回到了容国公府,她又派人去请了青婳王女过来喝茶,将‘胡先生’很大可能就是‘顾老三’的事情与她说了一下。
青婳王女都愣了。
“原来是他......”
她仔细回想,发现这位胡先生确实和长宁侯有些相像,若是胡先生将胡子剃了,那就更像了,也难怪是他长着那一把胡子。
谢宜笑道:“长宁侯府的事情,怕是有他在其中煽风点火,暗自动手。”
怀南王很信任胡先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若是他与顾幽吵了架,胡先生为他出谋划策,可实际上是想坑死长宁侯府也是正常。
青婳王女回想前世的结局,手指捏紧了茶盏,忽然是笑了一下,语气微冷:“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
谁人知道还有这一条毒蛇蛰伏在暗中伺机而动呢?
长宁侯府不知,在那本书中都不曾记录,甚至在前世顾幽蛰伏之时,也不曾窥见有这么一个仇人。
或许是有的,在怀南王府与顾悠闹矛盾的时候,便有怀南王的心腹跳出来进言,说是利用长宁侯府对付顾悠,就不怕顾悠不妥协。
再然后,那个人便奉怀南王之命办事,私下再做一些手脚,按照记忆中怀南王府的强盛,那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可真的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生。”
谢宜笑与青婳王女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江氏母子与这顾老三之间可谓是仇深似海了,这样的人便是真是留了他一条性命,也应当是派人盯着,就算是对方日后能翻盘,心中也有数,时时警惕。
这样的人被逐出家门日后碌碌无为也就罢了,一朝有了本事,对长宁侯府而言就是要命的大祸,江氏和长宁侯如何心大得将人赶出去之后就不管了?
青婳王女走后,谢宜笑还坐在待客苑那里没动,慢慢地喝着慢慢冷却的茶水,既然得知了胡先生的存在,她也需得有些准备才行,身边的事情要更仔细一些,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少夫人,六公子求见。”
容修?谢宜笑抬头:“所为何事?”
明心道:“六公子说,再过两日便要去谢家下聘了,不知道少夫人可是有时间过目一下准备的聘礼?”
容六和谢愉的亲事双方都约定好了,二月廿六下聘定亲。
他们的成亲自是比不得权贵世家公子姑娘成亲的规模,也无需花费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准备,算定亲时间的时候连成亲的日子都算好了,就在下个廿八,其中只隔了一个月的时间。
“过目倒是不必了,我懒得跑,将礼单给我瞧瞧也行。”
谢宜笑相信不管是容六不敢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敷衍她的,便是何氏也不敢,就像是当初分家的时候何氏气得呕血,但这继子成亲还是得对比她亲儿子的来,钱也都给了容六了。
“是。”
明心领命前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了礼单册子。
谢宜笑翻看了一下,和聘礼算不得特别的出彩,但比中规中矩的好一些,也是尽力给最好的了,毕竟容六的家底就这么多,而且之前还买了大小两个院子,手里的钱银也不多。
谢宜笑吩咐明心道:“让红茶开库房取一套珍珠头面送过去,就添在这聘礼里。”
明心闻言一笑:“奴婢马上去。”
谢宜笑见她这般笑着,忍不住打趣道:“说起来你也该快了。”
明心闻言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道:“什么快不快的,还早得很,我都还未答应了要嫁给他。”
谢宜笑:“哦。”
哦?
哦什么哦?
明心忸怩道:“我都与他说好了,就算是一定要嫁,那都要等少夫人生了孩子,孩子大一些再说,话说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