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谢宜笑心头一跳。
长宁侯府可是姓顾的,这难道是本家人?
而且看着江氏这表情语气,双方似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的样子?
顾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江氏手掌拍了拍桌面,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他也正常,已经是二十年没有人提过他了,不过真的要说起来,你也该听说过一些,他是姓顾,他姨娘可是姓胡。”
谢宜笑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胡姨娘?”
这位胡姨娘谢宜笑确实是听说过的,乃是她外祖父老长宁侯府的爱妾,据说是前朝官宦人家的姑娘,一朝改朝换代,家里也落魄了,后来便给老长宁侯做了妾室。
这人心肠歹毒、自私自利得很,她大舅长宁侯小时候走失,就是被这胡姨娘安排人将他拐卖的,十几年后,长宁侯一朝科举得中状元,重归帝城,机缘巧合才回到长宁侯府与江氏相认。
真相大白,江氏得知是胡姨娘拐卖了自己的儿子,心底恨死了胡姨娘,叫人将这胡姨娘给活活打死了,而胡姨娘也有个儿子,就是顾家的老三。
当时老长宁侯还在,江氏也不能将这顾老三给打死了,于是便与老长宁侯妥协,留顾老三一条性命,但要将他逐出家门永不得再踏入长宁侯府一步,并且老长宁侯立刻将爵位传给嫡长子。
老长宁侯也觉得亏欠了嫡长子,又怕江氏一怒之下真的将顾老三给弄死了,于是便同意了下来,将顾老三逐出家门,将爵位给了嫡长子。
老长宁侯没过几年就过世了,而这顾老三,据说是离开了帝城,而后再无消息。
若是这胡先生就是顾家老三...那么...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谢宜笑没有见过这位胡先生,也不知晓他是长什么样子的,但听说他不过四十岁,便蓄养了胡子,而且青婳王女意外看到了他,竟然觉得熟悉?
怎么熟悉?
顾老三和长宁侯可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长得像长宁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蓄养了胡子,怕是让人看出来他和长宁侯很像。
“真的是他?”
谢宜笑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在发冷,脸色也越发苍白了起来。
最初穿进这书里,她还说长宁侯府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让自家的姑娘被人给魂穿了,然后因为这姑娘与男子的爱恨纠葛害了全家。
可谁人知道怀南王身边还有长宁侯府的仇人呢?
这人一直像毒蛇一样盯着长宁侯府,想要长宁侯府的命!
一旦有了机会,他便会借着怀南王府的势力对付长宁侯府,不管是江氏还是长宁侯夫妇以及长宁侯的一众儿女怕是都不会放过。
甚至是她可能也不会放过的...她母亲可是江氏的亲生女儿,是长宁侯的亲妹妹!
谢宜笑的背脊都出了一层冷汗,手心也都是汗。“外祖母......”
江氏脸色也是极冷,她冷哼了一声:“我倒是小瞧了他了,原本还想着留他一条性命,现在想来,倒是我太过心慈手软,竟然留下这么一个仇人来。”
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若是当年将这顾老三给除了,或许就算是顾悠与怀南王府恩怨纠缠,长宁侯府或许也不会落得像是书中那样的下场。
心慈手软果然是要不得,尤其是江氏还将胡姨娘给打死了,又将顾老三逐出家门,这顾老三心里哪里又不恨的?
就算是论起前因后果,也是胡姨娘和顾老三罪有应得,可你不能寄希望于人家有良心不会回来报复是不是?
江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对谢宜笑道:“阿娇,今日外祖母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帝城之中还藏着这么一个人。”
而且那人还是怀南王的心腹,若是叫他逮着机会利用怀南王府的权势对付长宁侯府,这后果不堪设想。
“他那人恨毒了我和你大舅,这夜里睡不着觉怕是都想着如何将我和你大舅给弄死了,这事情我会和你大舅商量,你不必太过担心。”
“不过你自己也得小心,你母亲是我亲女,他既然恨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虽然有容国公府护着你,但一切小心为好,若是出门,记得多带一些人。”
江氏心里恨死了那人,同时也担心得不得了,怕是这顾老三突然出手害了她的儿孙,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年就不该放过这人。
江氏越想越气,气得想叫人去扒老长宁侯的坟,叫他出来看看,他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谢宜笑使劲点头:“外祖母放心,我会小心的,您和大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和我说。”
江氏点头应下:“若是真的需要,到时候外祖母再找你,我先和你大舅商量商量此事。”
“好。”
江氏心里也有些着急,想要立刻将长宁侯叫回来,但最近又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