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兴学凶狠的模样,马元英急怒攻心却是无能为力。今日她揣着能让自己沉冤昭雪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往知府衙门而去,可是在即将看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脑袋,再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曾经的丈夫祝兴学。
此时亦是无数个疑惑在脑海里打转,他为何会在这里?她隐蔽在陈家庄,他远在燕子城,不可能知道她的下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可没有主动去找你,可以的话,我巴不得这辈子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祝兴学也不瞒着她,“阿华为证明自己比你能干,在这府城里开了间灯笼铺子,昨日她在大街上闲逛无意间看到了你,原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真是你。你到这府城来干什么?我们便想到你曾说过要是能活下去定要到知府衙门去告状,为自己洗去一身的冤屈。于是我便派人守在知府衙门附近,昨日没等到你,今日竟是成功将你捉了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道她这辈子就真的注定要死在祝兴学和马元华这对狗男女手里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姨姐夺我夫婿,夫婿又染指姨姐,你们两个没有礼仪廉耻的畜牲,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妹妹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柴房门口徒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顶着一张与马元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比起马元英此刻的狼狈,马元华此刻脸上全是得意,她站到祝兴学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马元英,“我们是两情相悦,你又算是怎么回事?”
“呸……。”马元英心中实在气愤,忍不住怒怼道,“当初咱们一起得了婚事,你还狠狠的嘲讽了我一顿,说我嫁的是一个穷窝,怎么现在就拿人当个宝贝了?马元华,你虚伪得让人恶心。”
马元华可不愿意让祝兴学听到她曾经的说词,立即抱住祝兴学的手臂开始表忠心,“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起来干什么?莫不是想挑拨离间?呵呵,我告诉你没门儿,夫君曾经是家世不好,我也知道你嫁进祝家后操持辛苦,可祝家本身就是福地,谁嫁进去都会发家致福的。为了表明我也不输你,这才让夫君在这府城也开了一间灯笼铺子,这铺子里生意好着呢,足以说明不是你,是我也能把祝家经营好。”
“你不要脸,不要脸。”马元英挣扎着站起身扑向马元华。
马元华吓了一跳,顿时躲到祝兴学身后。祝兴学见状一脚将她又踹倒地上,目光冷漠的瞪着她,“有我在,你别想能伤着阿华,她现在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肉,你要是伤着她,我跟你没完。”
马元华感动的看着祝兴学,继续得意的看着马元英,眼中全是挑衅,仿佛在说她有祝兴学护着,你马元英没有,真是可怜。
不论见过多少次祝兴学这样一副对她凶狠冷漠的表情,马元英仍会觉得心疼无比。因为这是她当初托付终身的男人,是她一双儿女的父亲。可她顾念着最后一丝情谊的同时,他却恨不能让自己去死。“祝兴学,你如此苛待你的发妻,说是你畜牲都是夸你了。不过你别以为你们抓住了我就能控制我,我告诉你们,当初救我的那一家子人身份高贵,就连知府大人都要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今日我出门去知府衙门这事他们家太太也是知道的,甚至太太给知府大人打过招呼,定会受了我的案子,不会把我的案子发回原藉。要是我没出现在知府衙门,他们找不到我,你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成功将马元华给唬住了,但想唬祝兴学没那么容易,“你是死到临头了,想虚张声势自保是吧,我也告诉你,上一回你没死成,这一回落到我们手里,断不会让你再有活命的机会。”
说完,祝兴学抄起一边搭在柴捆上的粗绳,在手里圈了两圈之后一步一步朝马元英走去。马元华眼里闪着兴奋,只要马元英死了,她就能彻底占有祝兴学妻子的位置。祝兴学的狠戾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踏上幸福路上的阶梯,是以她根本不会阻止,只会期待祝兴学快些动手。
而而自己的话没有作用的马元英,这会儿业已吓得彻底怔住。这逼仄的柴房里,肯定不会有人来救她了,也就是说她今日死定了。在缓过神来之后,马元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突然对祝兴学道:“等等,祝兴学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是惹上了人命官司,不管你们把我埋到哪里,尸体总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官府一查,只要能查到,你们肯定逃不了干系。”
祝兴学停在了离马元英一步远的距离上,“死到临头,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马元英没理会祝兴学的话,她只是本能的想救生,转过头看着马元华,“姐姐,你肯定也不会甘愿养我的两个孩子是不是,我不到知府衙门告你们了,只要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让我带走,我发誓我会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马元华有些心动,现在那两个小兔崽子是跟她亲,但她还年轻,肯定会与夫君再有孩子的。庙时她可不能保证还会如现在这般对那两个孩子好,她是这样想的,但祝兴学呢?她沉默着看过去。
祝兴学摇了摇头,“那可是我祝家的血脉,凭什么让你带走?你做梦吧,你的命与那两个孩子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