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手机没有几个能联系的号码。
而最近，与他联系最多的，就是那个女人。
然而当警察问他，那个人是谁时，他却摇头说不认识。
警察认定了，这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小伙子。
而伤他的，很可能就是电话里，那个最常联系的人。
所以，他们给金香打电话。
金香赶到苏城时，已经是这天半夜。
周锦浑身湿透，衣服不肯换，饭也不肯吃地缩在警局大厅一角的椅子里。
值班员在不远处看着他，很怕他再想不开，在他们这来一次自杀。
因为他们警局那么多人，都轮流劝过了，一点用没有。
大半夜的，见一个女人撑着伞匆匆赶来，值班警察都松了口气。
“是你老公吧？是不是在家里生气了，看着他伤的心，差点闹出人命，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谈谈，别老吵架。”
金香连连答应，去牵坐着周锦。
周锦跟魔怔了一下，明明睁眼坐在那里，但双目无神，人也像又聋又哑，还没知觉。
金香又喊又拽了好一会儿，他坐着一动不动。
值班警看着都犯愁，奇怪地问他们俩因为什么生气的，怎么就闹到这个份上。
金香是清醒的，而且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就随口答：“一点小事。”
“一点小事他就成这样了？”
眼看着再问下去，事情会没完没了，金香也是急了。
跟值班警说，“我能私下跟他说几句话吗？”
“当然。”
夫妻之间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别人是劝不到他们心里去的。
所以值班警说完就转身离开。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啪”一声脆响。
听着可不像说什么心里话。
有点像打脸。
他忙转过身去看。
金香站在周锦面前，微微低着头，手还扶在他肩上。
看着并不像打人的样子。
周锦就更不像了，他愣愣地仰着下巴，眼睛好像找不到焦距一样，看着眼前的人。
值班警叹了口气，“这事呀，可有得说了。”
他重新转过身。
身后“啪”地一声，又是一声脆响。
值班警：“……”
不过这次他没再回头看，直接去外面的岗哨了。
差不多十几分钟左右，金香便带着周锦出来。
她挺不好意思的，朝着值班警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最后在他们注视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往最近的酒店开去。
到了酒店，灯光明亮，才看出周锦脸上的红痕。
确实是打的。
就这也没把周纪打醒。
入了酒店的房间，金香把湿嗒嗒的雨伞往门边一扔，就把周锦推到椅子里。
然后卷起袖子，准备再抽他两个耳光。
如果不醒，那再加两个。
直到把他抽醒为止。
只是这次她刚抬起手，手腕就被周锦抓住，“你干什么？”
金香发出一声“呵”，“你问我干什么，我还问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干什么？”
周锦青红着脸，“我没打。”
“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来，给你看看。”
金香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他看上面的来电记录，“周先生，这是不是你的号码，是不是你给我打的？”
周锦：“……”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给她打过电话，但好像号码也没错。
主要是他现在脑袋很乱，不想去理这些头绪。
“可能是误拔的，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金香再次发出笑声，“你打个电话，大半夜的把我从南城冒雨叫到苏城来，现在一句解释，说让我走，我就走，你当我是什么？”
周锦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多说话，更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
可金香逼到他的眼前，好像他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就绝不放过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