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挽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回答不上他的问题。
顾寒霆衬衫的血迹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她将身旁的人推开，踉跄着起身，落荒而逃。
顾寒霆眼看着那个小身影跑进房间后反锁，嘴角勾起，意味不明。
她心软。
早知道就捅多几刀，这样说不准她能心疼他多点。
顾寒霆盯着掉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陷入了沉思。
房间内。
林挽挽倚着木门缓缓靠坐在地上，腿软了半分，眉头间是没有还敛下的慌。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手的血，又想到刚刚他压着她疯狂吻她的画面。
他说，他没有想过像以前那样囚禁她。
他说，他来求她的原谅。
他说，他错了。
他往自己的脚踝里也植了个一模一样的芯片。
他按着她的手往他的心窝上捅刀子。
……
零零碎碎又乱糟糟的片段袭来，林挽挽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素色的棉裙被手掌里的鲜血染上。
白与红的交织，无助又刺人眼球。
半刻后。
似想到了什么，林挽挽掏出手机，给陆毅的管家发了一条短信。
不多时，手机屏幕亮起，林挽挽微微收敛了神色。
她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走进了房间的浴室里，将染了血迹的衣裙换掉，手上的血迹也被一点一点地冲洗干净，直至恢复成葱白的双指。
床头柜下面的柜子被拉开，一柜子的药。
感冒的，发烧的，跌打损伤的，止血的…..
零零散散几十种。
也幸亏管家常年在家里的各柜子给陆毅备着药。
否则，以大厅里某个人的性情，血流一地也是不肯去医院的。
免得让血染了老师的家。
林挽挽从一柜子的药里挑出医用酒精和止血的绷带，将门锁起开，脸色淡淡地走出房间。
“你说小挽养的那只狗摔伤了？”
另一边的帝都，陆毅听到管家的汇报后，手里的茶杯微顿，“出去散心连狗也带上了，看来小挽很喜欢它。”
“带上也好，有个伴，有个伴啊。”
想到什么，陆毅眉头又皱起，转头看向管家。
“她那狗，伤势怎样？”
管家看着发来的那条短信，问他在家里有没有备到常用的药品，那一连三个问号….
“可能是有点严重，但小小姐肯定能处理好的，医院也离得近。”
斟酌了一下，管家如实地开口道。
“也是，幸亏不是小挽摔伤。”
陆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陆毅又开口。
“人的药物，能给狗用？”
管家也一愣，结结巴巴半天，“我这就打电话给小小姐说。”
陆毅愤恨地瞪着管家，小挽不懂也就算了，他这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哪招来的呆子。
看到管家急急忙忙去打电话的背影，陆毅又愁上眉梢。
也不知道他徒弟这散心散得怎么样了，心里的问题，有没有一个答案了。
“小挽心情差，会不会跟她谈的那个男朋友有关？”
陆毅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年轻小辈感情上的事，总归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啊。”
他能教她画画里的东西，但感情里的事情，他能提意见，终究是不能插手太多。
不过他这徒弟啊，是个心里有分寸的。
陆毅想通后，心里又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