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缝隙,杀!他们只有三百军士!”
鞑靼人千夫长亲自领兵冲杀,他看着几个族人在火铳射击下摔倒在地,更看到明军正在构筑防御阵型,他们正在用大车构造圆阵,或者是车阵,阻挡自己前进。
他委实分不清这些明人的阵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木然的寻找漏洞。面北一方,明人的防御已经构筑了十之七八,只剩一二,就会完全构筑。
这些人的反应速度,直叫他心惊胆战。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明军!
明明那些汉子就像是寻常人,面对自己身后的铁骑时,脸上的惊悚并非作假,而是真实存在。
他们的的确确在恐惧当中,挡住了自己第一波的冲锋。
圆阵正在缓缓合拢,不少大车直接被遗弃——那是全然没有办法的事情,鞑靼人来势汹汹,不是所有物资都能够第一时间变成防御的一部分。大量百姓,军士聚拢而来,构筑圆阵的时候,第一反应朝着人多的地方奔去。
更何况,圆阵需要的物资,不算多。
“放箭!”
箭如雨下,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去,“咻咻”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更是在圆阵当中此起彼伏。
“都好好站着!伤亡抚恤,后退者斩立决
!”海瑞目光如刀,他不管不顾的推动大车,将挡路的驽马缰绳松开,在给他一鞭子,就只剩下最后一块空白的时候,弓弦声再度响彻云霄。
那是数不清的羽箭飞来,将沙地填满,变成巨大无比的刺猬。
“放!”
一个老兵指挥,数支火铳将最前方的几个鞑靼人射到在地之后,便将手中火铳丢在地上,他们从腰间拔出战刀,直扑那鞑靼人,用身体掩护身后的大车。
海瑞看的真真切切,一个老卒身上插着七八支羽箭,仍旧在冲锋,他目露疯狂,活脱脱的一个野兽。
那个老卒扑向冲锋而来的鞑靼人,一个侧身,长刀在马腹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战马惨叫一声摔倒在地,马背上的鞑靼人也被摔在地上,被临近的一个老卒一刀砍杀。
鲜红的血色滴落在黄沙上面,染血的战刀在低沉的嘶吼当中,多了几道豁口。
而车阵,已经合拢。
“他们还没进来!”
海瑞急了,他看着几个老卒消失在自己眼前,提着长枪就想要冲出去救人。
“我知道。”
负责内侧防御的老卒翻身上了大车,平举火铳道:“放!”
四杆火铳再度撂倒四个鞑靼人,而在车阵外面的老卒们也有了机会
喘息,他们翻身回到军阵当中,看着长枪填补上他们离开的位置。
“唏律律!”
鞑靼人放弃骑兵冲击,这样的冲锋没有任何任何成果,挡在鞑靼人身前的一人高的大车,车上满载货物,是战马跨越不了的高度。
更别说那一支支锋利的长枪,是由工坊精心打造的战争利器,精钢的枪头的持有者纵然身子抖动,却也无人敢后撤一步。
后退者罚钱,是最好的纪律!
如同洪水一样,奔袭而来的鞑靼人遇到阻碍,立马向东西分散,看似包抄,实则无处下嘴。
圆阵,以大车构建的防御体系,哪怕外面的鞑靼人能够将些许箭矢抛射进入圆阵当中,真正造成的死亡却是微乎其微!
圆阵当中的军士纷纷持着长枪,举着圆盾,他们战斗力低的惊人,求生的意志力却是不亚于任何人。
在老卒的带领下,他们也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活着并非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面对鞑靼人。
“下马!”
鞑靼人绕行一周,只见数个圆阵矗立在黄沙之上,原本的官道变成巨大的防御体系,每一个圆阵之间相隔约莫一里,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为首的千夫长咬咬牙,
还是决定强攻!这一面旗帜所在,一定是陆子吟所在!
“海大人,他们下马要进攻了!”一个老卒战栗,这是他们所不想看到的东西,现在却发生在眼前。
“进攻?”海瑞眼睛一瞪,后知后觉的说道:“你们在此处好好执行军令,我去问问就回来。”
他满心惊讶,鞑靼人会主动进攻,他是信的。只是他没想到老卒也如此惧怕,这些人还是陆子吟训练出来的精锐吗?
“大人。”负责此处的百户见到海瑞到来,不免哂然:“是卑职害了大人。”
“萧百户,这倒是怎么一回事情?”海瑞看向萧文奎,后者苦笑连连。
“大人有所不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斩将夺旗,如今,平海伯,总督大旗都在左近,鞑靼人就算不识字,也知道咱们这边有大人物在,自然是首要进攻有大旗的地方。”
萧文奎说完,又察觉自己说的不对,赶紧弥补自己的过错:“不过海大人您尽管放心,此间虽然没有太多守卫,却也能够庇护您与百姓们的安全。再则,陆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