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只不过她说得更加风雅,不会让人厌烦。
譬如散场结束的时候,她拉着程砚秋死命地夸赞。
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什么“芙蓉不足佳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还有什么“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清风动流波”,全都用在程砚秋身上。
你要说她醉吧,各种诗词信手拈来,一点都不带卡壳的。你要说她没醉吧,这状态就不像个正常人。
对于那些把自己夸到天上的话,程砚秋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扶着杨敏如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杨敏如似乎特别喜欢程砚秋,后来去了酒店,非要拉着程砚秋去她房间说话。本来于东他们也不放心她,正好她拉着程砚秋,便让程砚秋陪着她。
看着程砚秋扶着杨敏如进了房间,胡月明摇头道,“今晚不该让她喝酒,毕竟年纪大了,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童庆炳却笑:“她平时就爱喝酒,你不让她喝倒要了她的命。再说,今晚喝得不多,不妨事的,她这样子旁人不了解,咱们这些老朋友还见得少么?要我说,她这不叫醉,更像是借着酒精相助,自我催眠而已。”
这个“自我催眠”的说法深受于东他们赞同,杨老师这样子确实像是自我催眠,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达到某种状态。
现代世界,那些诗词早已不能在日常使用,要是平时说话总是蹦出一两句诗词,总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反倒是喝了些酒,找到一种朦胧的状态后,那些平常看起来不正常的,就变得正常了。
……
第二天早上,载着胡月明他们的车子在金艺门口停下。
门头上是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热烈欢迎燕京师范大学代表莅临金陵艺术学院指导工作。
门头下站了两排人,有老师,有学生,于东跟毕飞雨他们也在其中。
胡月明下了车之后,看到这阵势,顿时吓了一跳,他握着吴常新的手,叹道:“吴校长,我要是早知道你搞着一套,我就不来了。这么兴师动众的,不是坏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名声么?”
童庆炳也笑呵呵地说道,“是啊,其心可诛。”
“误会了,误会了,也就这横幅是我叫人弄的。门口这些来欢迎的人,可都是自发组织来的。咱们金艺的学生,别的不说,就是热情。”
吴常新倒也没说谎,门口这些人,除了老师们是学校安排过来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原本这些凑热闹的学生东一团西一簇的,阵型很乱,还是于东大手一挥,给他们调整了阵型,所以这会儿看起来这么整齐。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燕师大领导。”
“欢迎各位老师。”
不知道谁起的头,欢迎队伍里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欢呼声,这些欢呼声汇在一起,听起来就三个字:乱得很!
胡月明听了这乱糟糟的欢迎声,笑着说道:“这下我相信他们不是你刻意安排的了。”
谈笑间,众人走过传达室,周大爷站在门口立正敬礼,“欢迎燕师大的各位领导莅临敝校,鄙人代表传达室全体向各位致敬。”
周大爷这套,把胡月明他们直接看懵了。
“乖乖,你们金艺不得了啊,连传达室都这么有精神。”胡月明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入眼就是一面书架,“这可真是……书香满园啊。”
童庆炳也是啧啧称奇,“你们金艺果真藏龙卧虎。”
吴常新知道周大爷底细,也了解他脾性,所以没觉得有什么。老周这人好吹牛,不过身上有股子热闹劲。
现如今金艺各方面欣欣向荣,也正需要老周身上这股劲。
而且吴常新自己对传达室的布局也是满意的,当然想让胡月明他们看看。
过了传达室,没走一会儿,就到了许愿石跟前。
不用特别介绍,许愿石旁边的牌子教人看得仔细,杨敏如拉着程砚秋走到石头旁边,问:“这就是《吕秀兰》里面写到的许愿石吧,倒是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程砚秋点头,“就是它。”
“你许过愿么?”
程砚秋又摇头,“还没有。”
“那可惜了。”杨敏如笑呵呵地说,“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月亮,要是有,我也要来许个愿。”
她又转头看向围观的金艺学生们:“同学们,你们之前都许过愿么?”
“许过,许过。”
“许过好多次。”
“只要有月亮,就许。”
杨敏如点点头,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面前的石头,对于东他们说:“这石头长年累月听了这么多人的愿望,恐怕比人还要了解人。”
余桦在旁边笑道:“杨老师此言差矣,要说听人愿望这块,这石头估计比不过知心姐姐。”
“未必,知心姐姐所听到的那些诉说都是经过加工的。即便是匿名信件,当人们知道倾诉对象是个人的时候,都会有所选择。但是对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