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邀请,拒绝之语倒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信儿姑娘好雅兴,听上一曲又何妨。”
寻了一方石凳坐了下来。
红信儿从迷仙楼出来之后,她不得不另觅他处。
陈余生的清霜苑如今风头正盛,也是最符合自己的身价的地方。
她无意间知道陈余生有来玄武湖散步的习惯,所以她便每日到这玄月湖边抚琴,为的就是能够遇上陈余生。
果然,等了几日,终于是见到陈余生了。
洁白若藕段的素手轻轻拨弄琴弦,清脆的古琴声悠悠传来。
整个玄月湖一片静谧,湖中灯光通红,湖上风光安静祥和中又透着繁荣昌盛。
在听着红信儿悠扬的琴声,一股美好悠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难怪这湖州富人都喜欢买上三两歌姬,泛湖游乐,这种感觉还真挺美妙的。”
其实,夜晚湖边河边散步游玩的习惯无论古时或者现代,都是不可或缺的,毕竟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嘛。
但是,能够带上三两歌姬湖边游乐的,这小日子还是很古人会玩。
陈余生感叹一番,以后小爷要是有钱了,买一艘大船,带上清音姐姐,忆儿,还有语嫣一同泛舟游湖岂不美哉。
至于蒋诗云那丫头就不带了,一天天的就她话最多,而且老是埋汰自己,指不定倒是整出什么幺蛾子。
美美幻想一番,忽然发现红信儿在看着自己。
嗯哼……
陈余生轻咳一声。
红信儿掩嘴笑道:“陈公子若想和他们一样,何须特意去买,公子一句话,信儿陪公子泛舟又有何不可。”
陈余生脸色微红,暗道:这娘们儿耳朵真灵。
“哈哈哈,信儿姑娘说笑了,信儿姑娘乃是湖州名角,王公贵族、富家子弟、文人墨客者簇拥甚多,陈某一个区区一介布衣,哪里敢让信儿姑娘相陪游湖啊。”
红信儿撇了撇嘴,还一介布衣呢。自己坐拥湖州最大的酒楼醉霄阁,以及此时名声最大的青楼清霜苑。
还自称布衣,脸皮可真厚。
不过,红信儿也知道陈余生的言外之意,不过就是不想搭理自己嘛。
你不搭理本姑娘,本姑娘赖上你行不行?
“公子词曲功夫了得,精通音律,不知道刚才信儿一曲可还入得了公子耳中。”
陈余生笑道:“信儿姑娘本是名角,精通音律又琴技了得,无需陈某评价的。”
红信儿俏脸浮现一抹骄傲的神色。
她立足湖州多年,靠的就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
在琴技这一块她要论第一,无人敢言第二,包括萧忆儿也不行。
“那以陈公子之见,信儿可去得了清霜苑做琴姬呢?”
陈余生内心忽然一笑,搞这么多花样,原来是想到清霜苑啊。
红信儿作为曾经迷仙楼的头牌,原以为迷仙楼倒闭之后,红信儿会择良人而嫁,亦或者靠着昔日的名声,嫁进官家做小妾,再不济也可以嫁到富贾之家,再再不济嫁一平民百姓,也是很好的归宿,没想到她居然还在留恋。
其实,若是以琴技来论的话,红信儿的确是完全可以入得了清霜苑的。
不过,昔日红信儿坐镇迷仙楼,可是对李清音的清霜苑打压不少。
若是进了清霜苑,几人难免会有摩擦,这可不利于团队团结。
所以,这红信儿断然是不能进清霜苑的。
“信儿姑娘琴技高超,犹如九天玄凤,我清霜苑不过区区半尺草地,信儿姑娘来我清霜苑,那是大大的屈才了呀。”
红信儿微微一笑,这人年纪轻轻,城府却极深,就算拒绝别人也这般套路。
虽然被拒,但是红信儿却一点也不生气。
她明白做事万不可操之过急的。
随后抱起古琴,来到陈余生的身边,玉手轻轻抚着陈余生的下巴。神态妩媚,娇柔多姿,“公子他日若是有用得到信儿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罢,便缓步离开了。
陈余生看着红信儿离开的背影,摸着下巴道:“还别说,挺软……”
……
从玄月湖离开之后,先是去了一趟醉霄阁,听取周掌柜汇报一番工作之后,便又来到了清霜苑。
醉霄阁如今一切平稳,作为湖州最大的酒楼,每日往来的客商富贾有何商谈之事,都会在醉霄阁摆上一桌。
生意那是极好的。
如今也不需要陈余生过多的去照看,陈叔便可处理日常事务,陈余生只是时不时的去一下罢了。
毕竟那可是陈家祖业啊。
从醉霄阁离开之后,陈余生又去了清霜苑,如今迷仙楼倒塌,还有很多后续的事需要陈余生来安排。
来到清霜苑的时候,此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各种话剧,评书,小曲等等节目层出不穷,观众掌声一片接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