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法?!
人家罗长山把你的理念当做敲门砖和实例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久,你不但打瞌睡没听,被喊醒了还表示“没看法”?这么不给罗长山面子的吗?
或许在场的只有曾浩和罗长山本人笑了笑没觉得意外。来路上那几天罗长山早就明里暗里的试探过张砚对杂学一脉适不适合逐渐融入世俗的想法,无一例外都是“没看法”。
这也是为何罗长山都是自己在说,却没有叫张砚起来附和的原因。可边上的人不知道,于是在说不过罗长山的情况就想把张砚叫起来加入争论,迂回的驳斥罗长山的观点。
“张先生,你如今也是杂学一脉的人,此事关乎杂学一脉今后的走向,你的理念如此与众不同且被罗长山拿来当做观点根脚。你不说两句怎么行?”
也许是习惯的杂学中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许是年纪的巨大差异上的话语优越感,又或许对张砚之前借着酒劲打瞌睡的反感,总之这些话问出来的语气都不好,带着质问的意思。
边上的人也等着张砚的回答,最后面的那些小辈里不少都抿嘴在笑,还相互交流着眼神,大有看笑话的意思。
“呵呵,前辈说的话晚辈有点听不明白。“学以致用”乃是晚辈自己领悟的理念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慢慢践行。何须给前辈多说什么?前辈觉得认同,自会如罗前辈那样拿去借鉴。若是觉得狗屁不通那就不理便是。
再说杂学一脉今后的走向,这又岂是晚辈区区一个初识的小子可以左右得了的事?诸位前辈商量着办就行了。”
态度恭敬,言语平和,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强硬感。
“张先生的意思是说杂学一脉的规矩不论怎么定,都和你没关系对吧?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观念行动下去就是。是这个意思吧?”
这下不需要“九老”开口问,坐在张砚不远处的一人已经站了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的开了口。
张砚笑眯眯的看向对方,根本不避讳对方的眼神,肯定的说道:“是的。我所学为我所用,何须受制于条条框框?”
张砚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炸开一片议论和职责。在这种场合,张砚的这句话就相当于直接把自己排除在了杂学一脉的规矩之外。
“张砚!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初入杂学,就如此张狂,真以为你在外面露了两手本事就可无法无天了吗?简直笑话!”
“杂学一脉,学识在于历代积累,你张砚一身本事又岂是绕得开学派的那些先人贡献?如此忘本之言你怎能说得出口!”
......
开席之前被张砚的交际手段觉得张砚是一个很不错的新人的念头在此刻瞬间逆转。不说全部都发出厌恶,至少是不会有人再把他当做一个“谦虚和善”的年轻人来看待了。不过此时跳出来出言斥责的人都是反对罗长山的那一派主张的人。言语犀利,但在听惯了市井和军伍中骂街的污言秽语的张砚而言连让他情绪波澜都办不到。
“其实诸位何须如此激动?学问的由来本就是不断积累不断进步造就出来的。而大部分人在这个过程中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将前人的成就吸收再传承下去而已。真正可以在前人的成就上再做突破的人百不存一,甚至万中无一。
所以,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做好传承学问的责任,并发扬光大吸引更多的人来加入其中。这样不是更好吗?而不是总想着拿特殊时期的规矩来指责别人,这不对,哪不对,又有何意义呢?
真要是一点学问不露出去,别说研学了,怕是湖口的钱粮都难以为续吧?更别说如今这等精细的席面花销了。
何必呢?”
张砚一字一句别说初识的人被他说得目瞪口呆,就连曾浩和罗长山也一样被他这种奇诡的思路和言论说得愣了神。
再加上最后收尾的“何必呢”三个字更是如刀子一把扎进所有人心里。能搞这么大的排场,有那么多钱来花,别说是自己种地种出来的,说到底还不是靠所学换取的?那还谈什么藏匿?真就又要装又要立吗?何必呢?
“无理!”
“岂有此理!”
“小子猖狂!还不快快道歉!”
这此是真的炸了锅了。就连之前那些抿着嘴看热闹的小辈都一个个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虽没跟着自己长辈那般开口责骂,但看架势也是快要憋不住了。就连曾浩也开始替张砚着急。但曾浩着急的同时又下意识的在思考着张砚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心里如曾浩这样在琢磨的人不在少数。看看最内圈的那“九老”都不约而同的皱眉深思就能明白。比起那些咋呼呵斥张砚的人,他们更不容易被言语激怒,相反能着眼于张砚所说的那些听上去刺耳的观点。
“张砚,听说你进了讲武院任了客教,对吧?”
突然,内圈一名坐在罗长山身边的老者笑着开口发问。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说话,言语温和。一句话便把场面嘈杂的呵斥声止住了。众人收声,纷纷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