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澡的师傅学的吗?”赵南星语气带笑。
成幼雨想了一下才听懂,顿时脸涨的通红,什么心疼怜惜都没有了。
手上又摸了一把药酒,狠狠的压着赵南星的淤青。
赵南星受不住,一下就蹦了起来,头又磕在了头顶的床板上,身上头上都是伤,嘶嘶的哈气来缓解疼痛,一脸委屈的看着成幼雨,似是控诉。
“狠心的女人,我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下得去,谁让你非要说些我不爱听的,再说姐姐就揍你。”
成幼雨倒是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冷淡,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但赵南星耳力极好,自是听见了,当时就是一阵寒颤。
不就是怂吗,她最会的就是怂了,多大点事!
“不说了,不说了,您是老大您说的算。”赵南星立刻赔笑说道。
“躺下,还想不想好了。”
成幼雨也不搭腔,瞪了还站着的赵南星一眼。
“好勒,麻烦成女侠下手轻点哈。”
“哼。”成幼雨没说话,从鼻腔发出一个音。
赵南星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什么,小声跟成幼雨说道,“你说,那天黎佩环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竟然把林泰初都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谁知道那家伙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成幼雨也听说了这件事,虽说对外说林泰初已经死了,林府也被抄家了。但是他们都知道,林泰初最后被皇帝放走了。
“不知道,这些事咱们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然以后都是祸根,说不定哪天就烧的片甲不留。”
“也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嘛,我也就突然想到了。对了,这两天你有没有去看阿沐?那天宴会开始一会儿,阿沐就走了,也不知道听到外面又是着火又是杀人的有没有被吓到。”
“昨天跟父亲一起进宫了一趟,阿沐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身边那几个小宫女被吓到了,现在做梦还梦魇着呢。她那天本来也是在吃饭吃的好好的,后来是太后有事给她叫走了,想来也是皇帝的安排。”
“哦。”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成幼雨便从赵南星的房间出去了。
她从丞相府出来,去了一家酒楼,买了些两坛子酒,又去了一家棺材店,买了些纸钱,孤身一人来到了一座墓碑前。
碑上刻着吾爱,明夜。
“给你带点钱,你看着够不够,不够了记着管我要,这两坛酒本来都打算给你来着,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你那酒量,最多也就半坛子够了,多了都浪费,我就都替你喝了吧。你可不许说我,谁叫你酒量不行的,现在这些酒可都是我的了……”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胆小呢,连句我喜欢你,你都不敢说,本姑娘都那么求着你跟我好,你都不肯。明夜,真狠啊你,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什么都没留下,你知道,我多难过吗,混蛋!”
成幼雨从上午一直坐到晚上,脸上的泪水不断的被风拂去,又流出。
四周的树沙沙作响,在一片漆黑中,天上弯月高悬,那么亮但却穿透不了黑暗,好在还有一颗星星陪伴,似躲在它臂弯之间怕人发现,又像是搁着大河江流,思君不见。
成幼雨仰起头不想让眼泪继续流下,她看着天,轻笑了一下,随即泪水又止不住的再次滑落。
原来夜晚的天真的很黑,黑到她只能看到一个月亮和一个星星,他们中间好像隔着千万里,连触碰都是妄念,可又好像离得很近,近的在这茫茫黑暗中只能看到彼此
随后她从腰间拿出了袖翼,在石碑上写到:耳鬓咫尺间迷失,天涯两端间相思,如回到昨日最初时。
我们就好像那天上的一星一月,黑暗夜色中唯有你我,但我们只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太近星星会丢失了自己,太离我们的心又思念成疾,就这样吧能看见对方就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