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达宫门口,此时太后娘娘身边的锦嬷嬷已经候在那里,她的身边站着福贵公公,两人一看到世子府的马车立马迎了上去。
因着南宫衍此时“重病虚弱”,所以颜若率先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老奴福贵拜见世子妃。”
“奴婢锦翘拜见世子妃。”
颜若端着架子,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世子妃,如今这个时辰,皇上还在朝中议事,皇上遣老奴来同世子说一声,世子大病初愈,就无需步行入宫了,直接乘马车先去永寿宫便好。”
“待皇上议完事,你们再过来便是。”
福贵恭恭敬敬的对着颜若说道。
在皇上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唯独这世子妃给人的感觉格外灵动脱俗,气质清贵出尘。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看皮相,他也不例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有劳福贵公公了。那我们便先随锦嬷嬷去永寿宫了。”
颜若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说罢还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了一盒小药膏,递给福贵。
“如今这个天儿,冷得厉害,福贵公公在御前伺候辛苦了,天寒地冻容易生冻疮,我这刚好有朋友送的药膏,抹上一些时日便可痊愈,还请公公不要嫌弃才是。”
福贵有些惊讶的看着颜若,京中那些达官贵人的肠子都是弯弯绕绕的,纵使要拉拢他,也是给银钱居多,而这世子妃今天这举动,却是让他心头一暖。
利用他的人多得是,却显少有人是真的关心他。是以,颜若送的药膏,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老奴,谢谢世子妃关心了。”
福贵接过那药膏,如获珍宝,放在手里紧紧揣着,舍不得放进袖袋里。
锦嬷嬷候在一旁对心中对颜若满是赞赏,这世子妃,当真通透过人。
颜若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朝着宫墙内驶去,南宫衍眸子轻抬,语气有说不出的漫不经心:
“你怎么知道福贵公公需要冻疮膏?”
颜若通过车窗观察着外面的景色,轻声回答:
“方才远远便看到福贵公公在宫门口磨搓自己的手指,想来,应该是痒得厉害了。”
南宫衍眸色暗暗,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心细如发,聪慧过人,玲珑的心思,当真是机窍。
马车在宫墙里走了好一会儿了,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颜若率先下了马车,本想着自己先行一步,但是看到马车里的南宫衍颤颤巍巍大半天还下不来的时候,心中暗笑一声:
宫墙之内步步小心,这南宫世子,当真是心思深沉。
她走上前,将手伸了上去,在南宫衍面前晃了晃,浅笑嫣嫣:
“相公,妾身扶您下车。”
南宫衍被那一声相公唤得愣了一下,脆甜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旁,惹得他心尖颤了颤。
阳光下,马车旁的女子美目流盼,眉眼如画,长长的睫毛下星河璀璨,整个人宛若微风中素然绽放的一树海棠,有着倾倒众生的娇美。
他有一瞬的恍神,似是想将颜若这一刻的模样,印在脑海里。
“发什么愣,下来啊?”
颜若看南宫衍愣在原地不动,有些不耐的催促着,她可不是那么有耐心在马车旁等那么久的人。
不过是为了好好陪他演场戏罢了。
南宫衍修长的手伸了出来,宽大厚实的手掌附上了颜若的手,手指之间互相的磨搓使得两个人都微微一愣。
南宫衍的手很是温暖,颜若的手,却冰冷刺骨。一热一冷的触碰,让两人都不禁有些紧张。
南宫衍率先收回心神,他搭着颜若的手下了马车,虽是已经下了车,但他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一只手紧紧叩着颜若的手掌,拉着就往麟德殿里面走。
颜若被南宫衍拉着往里走,此时才回过神,她微微挣扎着,想从南宫衍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料却被南宫衍牵得更紧。
“手这般冷,下次出门让赵管家在马车里备上汤婆子。”
南宫衍一边拄着拐杖,一边趁着颜若挣扎的间隙大手一张,与颜若十指相扣,紧紧牵着。心里尽是得逞之后的喜悦。
颜若被南宫衍紧紧扣着手指,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此时又恰逢进殿,所以收了收心神,将心中有些凌乱的思绪掩了下来,任由南宫衍牵着。
锦嬷嬷看着小两口十指相扣的手,心中暗暗窃喜,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太后娘娘就可以抱上曾孙子了。
直到进到殿中,南宫衍才将颜若的手放开。两人向傅太后请安。
傅太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忙让锦嬷嬷去御膳房寻点好吃的茶点过来,还给他们两人赐了座。
锦嬷嬷刚出去,昨夜在青崖院房门外守着的教习嬷嬷就走了进来,对着太后娘娘恭敬的行了礼。
得了太后娘娘的应允,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