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看着南宫衍心意已决的样子,不禁阿谀道:
“想不到啊,堂堂南宫世子也有被小女子拿下的一天。”
南宫衍挥了挥自己的衣袍,对司棋的调侃恍若未闻: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待到拓拔泗衡离京,我自是会与她和离的。”
“要么保住性命,要么保证名声,这两个二选一,相信不用我说,颜若也知该如何选择。”
司棋倒是没想到,南宫衍居然能够这么看得开。
“若是当真要行此计策,还需要一个十足的理由,让太后为你下这道懿旨才行。”
说罢这话,他便准备离开,他相信以南宫衍能耐,自是有办法找到合适的说辞,他不必担忧,突然他顿了一下,对着身后的南宫衍问道。
“你当真打算在拓跋泗衡离京回东驰的路上劫杀他?”
南宫衍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心中亦是一片阴沉冷冽:
“当年一线天一战,若不是军中出了内奸,使我父王身中剧毒,他也不至于战死。这五年来,我查遍了所有与那场战役相关的消息,虽然还查不出当年的主谋到底是谁,但是外部周旋之人,条条线索都直指拓跋泗衡。”
南宫衍眸色灰暗,脸上仿若蒙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而今,他既然敢来大昇,那我便想尽办法,送他归西。”
司棋看着南宫衍周身的杀意,也知道他此时必定又想到了他那战死沙场的父亲。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拓跋泗衡为人奸诈狡猾,来大昇必定也做了相应的防范,拓跋泗衡,在大昇只能死于意外,若是被查出半点与大昇有关的线索,那必定会重燃大昇与东驰的战火,届时边关百姓将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南宫衍转过身,看了一眼还司棋,眼中尽是坚毅之色:
“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做便好,司家不要参与进来。”
听罢南宫衍这话,司棋便知他必定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我听你这话,仿若像是在交代遗言,放心吧,我爹年纪再大,好歹也是大昇大尉,掌管着大昇的军事军务,皇上轻易不会动他。”
南宫衍与司棋还在花园中谈着话,颜若已经将青崖院收拾好,赶回栖凤院了。
她刚走入院中,初弦便飞身而下。
“小姐,您要的东西。”
初弦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颜若。
颜若接过那本小册子,快步往房中走去,初弦见状,连忙跟了进去。
“小姐,这件事该怎么办?我方才回去,将事情同夫人做了个交代,夫人很是担心。”
初弦看着颜若的脸色,知道此次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般容易解决,虽然自家小姐总是宽慰她,说她自己有办法,但当小姐要将京中权臣子弟的资料都拿来给她时,她便知道这事应是很棘手的。
颜若在烛光下翻着那本小册子,将上面的人名一一做着比较和排除。
“按照拓跋泗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他既是说了要去御前请皇上下旨,那我们只得做进一步的打算。”
颜若修长的手指划过那一列人名,最后在几个名字后面顿了顿。
初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从未想到,小姐有一天居然要面对这种境况。
“我将此事同夫人做了解释,夫人依旧很担心,夫人不愿意小姐草草的便将自己嫁了出去,纵使后面和离,小姐的名声必定也会受到影响。可是她也知不这么做的话,若是被拓跋泗衡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自家小姐被那拓跋氏衡逼到这种境地,初弦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
颜若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宣纸,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抿着嘴,看着那些字有些出神。
“而今家中有适龄男子,又位高权重,实力能与拓跋泗衡抗衡的家族,只有四个。”
颜若见初弦走上前,便指着宣纸上几个名字,同她解释道:
“丞相府萧家,太尉司家,御史大夫顾家,还有……”
她看着南宫衍的名字,有些迟疑:
“还有世子府南宫家。”
初弦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颜若分析,并不插话。
过了半晌,颜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用手中的毛笔,将南宫衍的名字划去。
初弦看着颜若这番动作,有些惊讶,她方才看着宣纸上的名字时,便觉得这南宫世子其实非常合适,毕竟其他几个家族的男子,自家小姐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
“小姐,这是为何?比起其他几个家族的男子,属下觉得,南宫世子似乎更加合适。”
颜若垂下了眸子,平静且淡漠的说道:
“我与南宫衍虽然并不对付,但南宫衍愿意将二哥留在府中治病,这却是事实,在这件事情上,我毕竟欠了他的人情。”
“此事很是危险,说不得会因此受到牵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