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之子!”
此话落地。
秦文惊愕的抬头。
“什么?!”
秦母更是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您……您这是何意?”
“秦湘湘之父秦赞,下放沧州十年,上治水患下安黎民,有功无过,此次回京述职,按照东宸吏部官员晋升惯例,本该官加一等留任王都……”
乔浅月闻言,缓缓开口道。
“是该如此没错……”
秦母闻言,呐呐的开口道。
“可是他在却在任职的文书下达前夕,私下求到了吏部侍郎严宿处,说沧州河工堤坝尚未竣工,朝中深谙此道的人,除了他再无第二人,他自愿留任沧州!”
乔浅月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
秦母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掩在衣袖下的手,忍不住的握紧。
她的夫君,她的枕边人……
竟然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情?
放着升官发财他不要,他竟然要留任沧州,继续和她夫妻相隔两地?
他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毕竟他就是个一心扑到堤坝上的傻子,可是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呢?
是怕她会阻拦吗?
她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严宿为此,颇为为难,清官能吏不晋升,会寒了天下官吏之心,恰好我这小师侄耍了小聪明得罪了贺天阙,贺天阙以百两黄金贿赂与他,重提河坝溃堤之事,严宿这才以此为由,将秦赞下狱……”
乔浅月看着秦夫人脸上变换是神色,轻笑一声,缓缓道,“不日,秦赞就会被释放,继续赴任沧州将功赎罪,而秦夫人你……若无这一双儿女羁绊,自然可以随秦赞赴任!”
秦母听到夫君没事儿,顿时放下了心底的大石,可是一听到乔浅月话里话外都在打她一双儿女的主意,神情顿时就有些戒备了起来,“您……您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我没有了一双儿女羁绊?”
“我家中堂妹要备考苍穹书院,秦湘湘堪为提点她之人,我会将她带在身侧,及至她师傅归来,亲自教导与她!”
乔浅月闻言,当即勾唇缓缓道,“至于秦夫人之子么……”
说着,乔浅月缓缓转头,再次对上了角落中那个眼中略带惊疑的青年,道,“严宿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秦文闻言,当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就连秦湘湘,都惊疑不定的往自家兄长看去……
“呵呵!”
乔浅月将秦文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道,“看来你是知道严宿师承何人了?”
“……”
秦文闻言,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道,“是!”
“那你可愿意?”
乔浅月见此,嘴角微勾。
“我……”
秦文闻言愣了愣,当即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愿意!”
“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
乔浅月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当即道,“你的师傅严宿以百两黄金为孝敬,求得了你跟在你师祖身边的三年受教之机,三年之后,你才能入仕东宸,接受你师傅的教导!”
秦文闻言,年轻的脸上当即激动的红了起来,整个人也忍不住的随之颤抖。
秦母见此,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这儿子,从小就老成持重的不像样,连他父亲被关入大牢他都没变一下脸,何曾如此失态过?
就因为能拜入吏部侍郎严宿门下吗?
那个爱财如命的贪官,就算不是真的贪官,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别说秦母了,就连秦湘湘心下都疑惑极了。
“如此,秦夫人,我就先告辞了!”
乔浅月见事情已经处理完,这才冲着秦母略一颔首道。
“啊?好!那我送您……不!送你们……”
秦母闻言回神,呐呐的开口道。
“不必如此客气!”
乔浅月闻言,浅笑着拒绝,然后看着秦母意有所指的道,“秦夫人的福气还在后面,告辞!”
说完,乔浅月就戴上了毡帽,转身往堂外走去。
秦文和秦湘湘兄妹两人见此,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志同道合的抬脚跟上。
徒留秦母站在原地,一脸惊疑不定的目送着三人离开,她本想开口提醒他们,现在外面是宵禁时间,不宜外出的,可是……
想到自家女儿这师门尊长能旁若无人的到来,到了嘴边的提醒只能咽了回去,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而离开秦家的一行三人。
乔浅月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前,带着兄妹两人轻松的躲避开了巡逻的侍卫……
“哥哥?”
秦湘湘到底是忍不住,疑惑地跟自家兄长咬起了耳朵,“吏部侍郎严大人到底师承何人?您怎么听到我师叔的话,就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