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吗?”
“嗯!他俩并非出身豪门,若无人引荐,入仕宫中恐为难事。但二人各有其才,不可多得。”管仲收起了戏谑调笑之情,严肃而认真地说。
“那你呢?我看你也并非豪门大户。难道你不想入仕吗?”文姜倒是更关心管仲所愿。
“我也想,也不想!”
“此话何解?”
“我一个乡野粗人,随遇而安。不像他俩,一个肩负家族期许;另一个则极重声名。”
“我看你却是那胸有大志之人,不该是更看重这仕途的吗?”
“仕途非吾志!”
“此言又是何意?”文姜皱了皱眉,感觉这个管仲太高深了:“不是入了仕,才能有机会一展抱负吗?”
“入仕不过是从了这现有的游戏规则。日子久了,就如那磨盘上的驴,屈从这世道了。”
“若照管兄这番说辞,如何才是管兄之志?”
“能用吾志者,方是吾志!”管仲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文姜对男人的世界向来是排斥的。在她眼中,男人们的那些争夺于她而言都是负累。但管仲似乎跟他们不一样。
“要理解你,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文姜感叹道。
“哈哈!也有文宣为难的事!”管仲被文宣的这般说辞给逗乐了。
“可不是吗?管兄才高,可志更高。人家士子不过争点名,钓些利。可你要的却非名利那么简单!”文姜拍拍管仲的肩膀,一副可怜他的样子。
“哈!哈!哈!”管仲被文宣的表情彻底逗笑了:“确实!确实!这倒真被你说对了!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要什么。”
管仲无奈地耸耸肩,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宣。难得有人能说出这话来。倒仿佛文宣正是他的知音,不由得他不欣赏!
“你又来了!”文姜被盯得怪怪的,羞涩地背过脸去:“为何你总是这样盯着我看?”
“你好看啊!”
“你!”文姜被管仲这话给堵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管仲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还是说说你给文姜殿下排的舞吧!”
一听说管仲要指教他排舞的事,文姜立马就不羞恼了。转身急切地答他:“管兄,请直说!”
管仲回复到平常那严谨的表情,不急不缓地开口:“女子及笄之礼,本就为了展现女子德行与才华。才华,可以从技艺中看出;而德行却要以德音来表述。故而乐舞是否能成德音,为及笄之礼成败的关键。”
文姜听得入迷,头点得像捣蒜般。
管仲看着文宣又笑了。不知为何文宣可爱的小动作总能让他心情舒畅。也许是他内心的阳光,把管仲的世界给照亮了吧!
“女德之要,不外贞洁二字。在宴饮时,我向你提过“咸有一德。贞,即是一德,即一心一意。内心犹如卜筮时的端庄与专注,而非二三其德。”
“嗯!”文姜沉默不语。实则她真的不懂这一德应该若何。如今世道,这男子往往二三其德,为何女子非要守着这一德?
“这一德,是女子之修养,即使世道变化,也能坚持的操守。故而及笄之乐舞应将文姜殿下的修身养性之德体现出来。向贵宾展示文姜殿下之德音。”
“说得倒轻巧,但这德音又如何展示?”文姜嘟囔着,有些迷糊。
管仲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你一个小子,当然不知了”
“及笄之礼,不外是为女人寻个好夫婿。故而这德音,也不过是女子对夫婿的期许与邀约。像你那样编舞,应酬一下贵客,倒是无可挑剔的。但若是用在及笄礼上,就主旨不明了。所以,也顶不过做个开场。后面还得再加上与文姜殿下有关的内容。”
“那是什么有关的内容?”
“哎!女子还有什么相关的内容?看看谷风一诗,就该知道了。德音莫违,及尔同死——就是女子对她未来夫婿的誓言,亦是对爱情的誓词。诗中所言的:信誓旦旦。即是对爱情的坚贞之意思表达。”
完了!完了!文姜这次彻底慌了。可怜她活了这么久,倒真是对爱情一无所知啊!
“管兄,爱情是什么啊?”文姜无邪地怯怯发问。
倒是把管仲给弄懵了。他又没有过心上人,该怎么回答呢?
两人面面相觑了良久,终于大笑了出声。
“想来咱俩都是纸上谈兵啊!”文姜没好气地揶揄着管仲,弄得他满脸通红。
“哎!反正这不关咱俩的事。让文姜殿下自己想去”
说完,管仲面红耳赤地自己走开了。
留下文姜原地笑弯了腰。原来,冷静、从容的管仲也有害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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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从男女主的每次交流、碰撞中,都能看得男女主的性格特点。后面,大家会了解到男主的爱情观。不管男主、男配,每个人爱女主的方式都不一样。重点是:我要写的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