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霄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老牛吃嫩草,毕竟,他也不是特别老。
早出生了几年是不假,于感情方面的成长基本没有,还经常把渺渺惹生气。
想起她生气时候的娇俏样子,甚至是双手叉腰,或是指着他骂的时候……明明怒急,却有时候被她骂的无比舒坦。
主君又到:“她现在几岁?”
“刚刚十六。”
主君似乎梗了一下,“那你下手够早的啊!也是,听说你们盛泽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婚配。也属实是够早的,基本都是在女子还春意懵懂的时候就下手了…啧啧,禽兽的好去处。”
容九霄显然是不想背负这禽兽之名,但脑海中似乎又有一个熟悉的场景闪过,陆渺渺曾经无比自豪的说:“禽兽?我担不起这个威名,我明明禽兽不如……”
容九霄突然低头笑了一下,也是,她哪儿是一般人啊。
“笑什么?你们盛泽女子明明在最有野心的时候,被选择了成婚生子,琐碎事物纠缠,为何会有纤野这样的雄霸天下的女子?”
容九霄沉浸在回忆里,一时间并没想到纤野是谁,脑海中微微停滞了一下,才想起来,纤野……是他师父,也就是女皇大人的名字。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记住她的名字?
容九霄这个做徒弟的甚至都没听过,就算是听过,时间久了,也已然不记得了。
“当朝盛泽,也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女太傅。”因为贝努尔的原因,容九霄也就识相的隐瞒了,他儿子其实是女儿身这件事。
“太傅?就是教导皇室子女的老师?”主君疑惑的问到,“教的怕是你们皇室公主的女娘家的活计吧?”
容九霄作为陆渺渺的学生,属实是佩服她的课堂掌控能力,既能用有趣的话术把你吊住,还能引导着你跟着她的思路走……
课堂之上,虽然气氛放松,但为人处世,为君之道,如何观人,如何韬光养晦,如何平衡朝堂,为何权势之中一定要有小人……
讲解的头头是道,跌宕起伏。
若不是来这西元边境,他也竟不知到,她会资源勘探,甚至还能计算含金量,甚至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画搭出来一个安全又实用的矿洞梁架的撘法。
她能一笑而过对她的揶揄和嘲讽,甚至还能自黑到让人跟不上节奏,只能感叹,她很聪明幽默且大度。
她通晓市场规律,也懂和对方压价,甚至连同这几年的两国之间的经济波动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做生意方面更加不会心慈手软。
绝对不是他们狭隘之下,那个教条下的女子……
听他又不说话,主君显然是又开始聒噪,“那她女娘的活计如何?”
容九霄顿了顿,“很好。”
“比如呢?纤野就不会女娘的活计,刀枪剑戟耍的顺,但却拿不起那轻巧的细针……”
容九霄心脏似乎是被重锤了一下,“她很擅长女子的活,比如……打相公。”
“……”
陆渺渺她也不擅长女子家的针线,连嫁衣都是自己给她缝的。
对方沉寂了良久,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人。”
他这一笑,硬是把这么长时间的僵局给笑了个干净,“若是能从这里出去,就算不作为敌人,也一定要好好拜访交谈一下。”
容九霄显然没这个兴致,“本王是没兴趣,你若是欣赏,那你肯定很欣赏渺渺。”
那西元主君顿了顿,“你是说纤野的……女儿?你的夫人?”
容九霄声音很轻的回应,“恩。”
对方沉寂了些许,“如果有机会,倒也想见一见。要是论的话,她也算是我女儿了?”
容九霄一时间也是回答无能,“她和你无关,不是你的孩子。”
西元主君声音似乎更加沉寂了,像是被毁掉的沙哑古钟,“我知道她的。她应当比贝努尔小上三岁。”
容九霄猛的簇起了眉头,一时间脑内繁杂,“你什么时候……”
“我虽然好动手,但于纤野而言,还真不算是家暴吧?毕竟我也真的没对她动过真格的……她打我的时候,倒是虎虎生风。”西元君主声音辨不出情绪,“关于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有没有生孩子的事情,若是真的不知道,那我还真的是不配为男人了。”
他说的声音太过于悲怆,以至于容九霄竟也是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渺渺……大概是在,渺渺一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路过营帐之外,听见大夫给她号脉,说她生育不久,练功不可激进,也不可过分沉迷于男欢女爱……”
他的声音似乎飘摇的柳絮,就算是隔了沉沉的水声,容九霄依旧能感受到那男人的心痛。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离了西元,早已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她生了孩子……想也知道,应该是不能见人的。
后来我也想过,或许这孩子的生父能好好带她就好,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