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形面露愁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下方的群臣,即使他们都不发言,依旧能从细微的表情上洞察到他们激动的心情。
须臾,见他们还不开口,李部形决定加把火:“诸位爱卿,朕一言九鼎,绝不失信。
只要爱卿们愿意再出一百根金条,朕就立刻让人安排舒适独立的大包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吃喝拉撒全免费!
不仅如此,朕还会给诸位爱卿分派专门的禁军,以护周全,保证无人能够对尔等造成丝毫伤害。
只要蛮子打进秀洲,朕立刻启程逃离皇都。
而朕一旦逃离,诸位爱卿就可重获自由。
届时,诸位爱卿也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是逃,是留,皆可自由选择。
对了,根据前线来报,蛮子侵占花洲全境或许还要一周。
换言之,诸位爱卿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考虑。
若是拿不出金条,让朕无法顺利逃离皇都,那朕可能会在逃离前,先将诸位爱卿安心地送走,以免到了下面上朝太冷清。”
说完,再次扫视众臣。
片刻之后,左侧的寻王突然出列,十分肉疼的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双手恭敬地递向李部形。
李部形一脸诧异,忙问道:“寻王,此为何意?”
寻王:“回陛下,此乃发言费!”
李部形闻言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朝的大男人,欲说还休,感情是被压榨怕了。
心中为巧容和花火点赞的同时,脸上却是另一番表现。
只见他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好胆,这是谁规定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向诸位爱卿索要发言费,这是要反了不成?”
众臣见状,全都在心里翻白眼儿,暗道,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别人贼喊抓贼也就算了,你堂堂天子,竟然还干这种事,难道真是因为北蛮快打进帝都,开始连皇家形象和脸都不要了吗?
李部形见他们不仅不配合,还暗中鄙视自己,索性也不装了。
话锋一转:“右相,汝方才发言否?”
右相点点头,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部形:“朕思虑了一番,作为天子,对待诸位爱卿,应当一视同仁。
这寻王发言都给玉佩了,右相你是不是也该补点什么东西?
不然众爱卿都向你学习,那我大秀岂不成了抠搜之国?
蛮子若是打进帝都,诸位半个脑袋拿不出二两银,令其耻笑否?”
右相:“……”
群臣:“……”
寻王:“……”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比安静还安静。
右相为官多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语过。
之前的巧容和后面的花火,他都能理解,为主子办事,不含糊。
可是,李部形不同,自身可是皇上啊,怎可干出这等不讲究之事?
难道真的是蛮子快打到皇都,准备要跑路了吗?
这也不对啊!
若是蛮子当真已打到花洲,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有闲情在这里勒索群臣才对。
纵然要逃跑,也必然是保密而行,哪有这般大张旗鼓,还大肆宣扬给人听的。
况且,细观周围禁军与宫女太监的面貌表情,并无丝毫慌张和惧怕之意,这明显不对。
对了,昨天交费召唤家眷,并未从夫人那里听说相关事宜。
根据时间来算,若是蛮子真已取下半个花洲,皇都必然早已人心惶惶。
夫人作为皇亲国戚,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既然夫人未曾向自己提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不知此事。
既然她不知,那就说明,此事大概率是假的,陛下故意编造的,嘶~~陛下又在憋着什么坏呢?
一念及此,右相心中一动,顿时躬身作揖:“陛下,臣愿交十两银子先召唤家眷。”
李部形闻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召唤家眷?召唤什么家眷?难道还会魔法不成?
旁边的花火见状当即附身在其耳旁轻语解释,告诉李部形,这是为大臣们定制的一项服务。
只要大臣们缴纳一定费用,就可以帮其传唤家人,然后提供单独空间,让他们独处。
此举既可以处理他们自身无银的情况,又可以利用他们的小心思,进行反向跟踪。
两分钟后,李部形大手一挥:“允了!还有哪位爱卿想要召唤家眷服务,朕一块儿允了。”
此话一出,所有朝臣齐齐出列,皆要申请此项服务。
李部形集体批准之后,派人下去接过寻王的玉佩,看向他:“誉王发言费已交,有何事,尽管发言。”
寻王不舍地看了离自己而去的玉佩一眼,沉声道:“陛下方才所言,臣是否可以理解为,只要再出一百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