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贾瑞如何利用自己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传销知识给萧普贤女洗脑,单说耶律淳现在却是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下手的参知政事李处温和辽兴军节度使、南京道镇守耶律大石也是闭口不言。
原来他们刚刚得到消息,金兵已经攻破了上京,天祚帝已经带着家眷大臣们已经逃到了中京了。
并且下了一道诏书,让耶律淳速速带兵往中京勤王。
耶律延禧这孩子命苦,幼时命运坎坷,他爷爷辽道宗耶律洪基听信了奸臣耶律乙辛的谗言,先将自己的皇后、大名鼎鼎的萧观音以通奸的罪名赐死了,后来又把自己的皇太子、耶律延禧的爹耶律濬给杀了。
没过多久,耶律延禧的生母也被杀了,三岁的小耶律延禧就成了孤儿。
好在后来耶律洪基幡然悔悟,后悔杀了儿子,终于将耶律延禧当亲孙子看了,也在死后将大辽的皇位传给了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上位后先给父母平冤翻案,下诏诛杀耶律乙辛党羽,将其子孙发配边疆;掘乙辛、得里特之墓,剖棺戮尸,将其家属分赐给之前被冤死人员之家。
然而耶律延禧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昏庸无道,好佞人,远忠直,也存在严重用人不当之处。且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国政。
完颜阿骨打就是被耶律延禧强迫在筵会上跳舞不从,后来一步步的起兵造反的。
近几年来,辽国朝野有许多人都对耶律延禧不满,认为他不配当大辽国皇帝。
有人想立耶律延禧次子、晋王耶律敖鲁斡为帝,让耶律延禧退位当太上皇。
也有人想推耶律淳为帝,结果被耶律淳严词拒绝,并且将来游说的使者砍了头献给耶律延禧以示忠诚。
然而这次耶律延禧让他带兵北上中京勤王,耶律延禧也有些犹豫了。
金兵来势凶猛一路上披荆斩棘的杀过来,连耶律延禧的几十万大军都挡不住,光靠着他在析津府这三万的怨军又能掀起多大的水花?
更不用说着三万怨军不久前还是金人的手下败军,甚至还发生过哗变……
李处温率先打破了沉寂:“大王,如今金兵气势正胜,南京怨军却是气势低落,若草率出兵,恐不能与之一战呐……”
耶律淳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说,可皇上圣旨安敢不从?”
耶律大石说道:“大王请恕我直言,如今我大辽官兵气势低迷,实在和皇上昏庸,诛贤臣亲小人有直接关系!
就说萧兀纳,如此的忠臣良将,只因直言进谏就被罢了相,被降为节度使……”
耶律淳摆手止住了耶律大石的话说道:“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到底还是应该先想法子保住大辽的社稷!”
耶律大石到底也是皇族,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按辈分来算还是耶律淳的侄子,又手握重兵,同李处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斟酌词句说道:
“大王,依我之见,这次亲王倒也不是不可去,只是……光靠着这三万怨军如何能成事?
我以为大王应该先在西京等处招募一些兵丁,再稍加训练,而后再北上勤王也不为迟晚。”
李处温也忙跟着敲边鼓道:“臣以为重德所言不差!以现在南京这些兵甲的士气仓皇北上也只是徒增些伤亡罢了。
大王如今大病未愈,还应该再修养一段时间,趁着这时招兵买马,等大王身体康健了再出征才是妥善之策。”
耶律淳其实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这些无非都是说辞罢了。
耶律大石又接着说道:“上京如今已经失陷,中京距离上京不过四百里之遥,且无险可守,倘若金兵直接挥师南下又如何能挡?
倒不如退守南京,到时候只要扼守榆关、古北口和居庸关三处关隘可保无虞。
或者干脆退到西京守雁门,再加上西京城高粮多,也可固守。”
他们两个的意思耶律淳也明白,就是要见死不救,等着耶律延禧真的被抓了、或者被打跑了就拥立耶律淳为帝。
可自己手下就这么点人,又如何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延续大辽的香火?
因摇头苦笑道:“就算守住了北边金人的进攻又如何?
南方大宋虎视眈眈,用不了多久便会挥师北上,到时候南北夹击,世界之大,焉有我等立足之地?”
沉默片刻,李处温低声说道:“或许可以先跟大宋称臣,忍一时之屈……”
耶律淳道:“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同二位说……”
便将贾瑞所说的大宋要抽西路军北伐的事说了一回。
又是一阵沉默。
仍是李处温说道:“既然如此,那大王就更不可贸然出兵了,不然宋趁着析津府空虚长驱直入,再失了南京,皇上可就更没有退路了!”
耶律淳思量再三,将拳头在腿上狠狠一锤说道:“不必说了,用三天时间整顿军马,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