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吗?”
谢怀衣仍盯着面前的宣纸,不紧不慢地控制着笔锋,写的字正如他的为人一样,隽秀苍劲。
“你你你你这逆子!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啊!”谢景南拍着大腿,“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当年废太女风头正盛,是先皇最最宠爱的女儿,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啊!现在的皇帝又是什么?一个养在冷宫里的弃子罢了!你当时是被屎糊了眼!听到她求先皇为你俩赐婚,就巴巴地要答应这门婚事!为父当时怎可能让你去做这样的蠢事!”
“那当年若依了我,爹爹现在也不必如此困扰了。”谢怀衣声音淡淡,可谢景南还是听出了他这句话里带着的幽怨。
“哎!”想到这个,谢景南也长叹一声,“谁能料到,她能做出逼宫改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呢!冤孽啊冤孽!是为父误了你,但现在你弃暗投明还为时——”
“爹爹不必再说了。”谢怀衣放下狼毫,板着脸打断了谢景南的话,“我已服下剧毒,这是事实无法挽回,若您心里对我还存有一丝骨肉亲情,就安安静静祈祷着陛下能带着解药来吧。”
谢怀衣心头一阵苦涩,多么讽刺!外人看他出身名门,光彩熠熠,可曾知他从出生起,便只被当做这偌大家族的一颗棋子。
他的才学,性情和容貌只是给上位者献媚的工具,就连最亲的亲人也不会在乎他真正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活得和秦楼楚馆里以色侍人的小倌没有区别,甚至,还远没有他们坦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