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莲花镇,他们兵分两路,镖师带着两辆大马车继续往县城方向赶路,良哲驾着马车进镇子里。
他们来到约定好的老位置等梅娇,左等右等也不见她来,南乔不免开始犯嘀咕,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看见南乔有些着急,良哲轻拍南乔的手,气定神闲地说:“不要急,再等等看。”
等待总是让人焦灼,南乔最怕等人,因为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终于,巳时末时,梅娇出现了,她着急忙慌地冲进来,俩人赶紧起身带着梅娇从后门悄悄地上了马车。
随即良哲驾着马车径直离开莲花镇,前往建安府。
一路上梅娇心神不定总害怕被发现,直到出了镇子上了官道,她才放下心来。
“表姐,我真的逃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南乔只是轻轻搂着她,让她哭个够,把苦难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等到梅娇渐渐平静下来,南乔把户籍和路引递给了梅娇:“自今日起世上再无陆梅娇这个人了,你是柳如媚,知道吗?”
“嗯,我是柳如媚,我新生了,谢谢你!表姐,我一定好好地活,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柳如媚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南乔,南乔欣慰地点了点头。
一个人经历过了挫折和苦难,如果能坚强地挺过去,面向未来,一定会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
等到陈家发现梅娇不见时,已过午时。彼时小丫鬟与梅娇巳时出门后,梅娇突然不见了,小丫鬟吓坏了,到处找都找不到。她赶紧回去告诉了陈夫人,陈夫人本就厌恶满后院的莺莺燕燕,遂不予理睬。
待到午时,陈掌柜发现时,大发雷霆,却也知道过了这么久不可能找回来的。陈掌柜把陈三麻子叫过来大骂了一顿,于是连带着南云也被陈三麻子打骂。南云恨得牙痒痒:“一定是南乔,一定是她,贱人!”
然后,她把从方氏口里打听到南乔一家在建安城买房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三麻子。陈三麻子瞬间吃瘪,惹不起啊!再说建安城,离得那么远,也没有办法。
南云更气了,窝囊废,自己今日沦落成一个小管事的妾就是南乔害得,她一定不让她好过。这些日子她过得多窝气啊!正头娘子每日颐指气使,只差没明目张胆说她是奴才。
陈三麻子又把消息报告给了陈掌柜,陈掌柜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却也无可奈何,昔日的警告犹在耳畔。他不敢拿子嗣去赌,真要出问题,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只有南云咽不下这口气,她又去找她姑姑秦玉娥,怂恿她到建安城找南乔要人。这是后话了。
他们三人一路马不停蹄,但是由于当日出来太晚,路上只好在天黑前拐到附近一个村庄找到村长家求宿。村长看了他们的路引,又见他们看起来就是良善之人就同意了。
次日天一亮就再次出发,离开前良哲递给村长一百文钱作为借宿费,村长一直推辞,最后在良哲的坚持下收了。
路上南乔问良哲:“你怎么才给他那么点钱?”
良哲回头看了南乔一眼说:“一百文不少了,你看他家摆设估计他家一个月都赚不到这么多。再说了,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万一他要起贪念,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被暗算都不知道。”
南乔点点头,她这方面阅历还太浅,良哲不愧是曾经游走江湖征战沙场的人,考虑事情比她周全多了。
由于出发的早,不到中午他们就到了府城城门,照例例行检查,交了费用之后进城去了。
柳如媚很紧张,担心守门的军士看出什么破绽来,南乔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大多数检查就是走过场,再说他们手续齐全没道理不放行啊!
进城后马车直奔秦宅,香灵早已安排好先行的一行人的起居。
大家看到他们安全到达,都很开心。李氏更是拉着梅娇的手哽咽着:“闺女,你受苦了。”
梅娇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李氏怀里大哭一场,平静下来后,她抬头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我是柳如媚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要孤家寡人地漂泊异乡,没想到还会有亲人陪伴,她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南乔:“表姐,你太能干了。”
她从里衣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南乔:“这些是我偷偷攒下的东西,先给你抵我住在这里的费用。后面等我熟悉了,我会去接一些针线活。我的女红还不错,总可以养活我自己的。”
南乔打开一看,是一些碎银子和一些金银首饰,顺手就还给如媚:“这些你先收着,留着伴身。真要还,也等以后你赚到银子了再说。你先安顿下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先四周走走看看,再做决定。”如媚暂时先跟南雁一起住在主院,南柏的房间就安排在东厢房,西厢房就做客院。
良哲先把吴大明和良辰带到吴宅安顿好,然后自己就把那些木头载去桃源外。南乔决定明日随他一起去桃源外,因为仙草要分根拆种,银耳培育也要开始了。万事开头难,接下去有得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