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良哲和南乔启程回岭尾村,要开始安排搬家事宜了。因为不久南柏就该参加院试了,要尽早安顿下来。
回去的路上,他们去了一趟莲花镇,顺便拐到稻花香。不料掌柜的居然换人了,新来的掌柜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对南乔很不屑。
南乔满腹狐疑,好在郭乐还在,他在南乔离开的时候偷偷告诉她,到柳树胡同第二个宅子可以找到王掌柜。
回想起邓公子曾说过的后半句话“去找王掌柜”,也许他知道事情原委。
俩人一路寻到柳树胡同,见到了王掌柜。王掌柜满面愁容,见到南乔他们,赶紧迎进门来细细述说。
原来年前邓二公子回京城的路上被袭击了,马车直接翻到悬崖下面。万幸捡了条命,现在还躲在外面养伤,顺便调查一下是什么人袭击他。邓家估计以为他已经丧命,邓三公子过完年,就迫不及待得接手了稻花香,还把各地的掌柜全都换成他亲近的人。
他现在不得不赋闲在家等邓二公子的消息,现在也不知道邓二公子伤势如何。这天天忙碌的人猛不丁闲下来还真是难受啊,每天没着没落的,不知道该干啥。
南乔心里一动,她跟良哲对视一眼,良哲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王掌柜,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去县城了,在那边我买了一个铺子准备做甜品,不如您先到我那边帮衬我一段时间,等邓二公子需要您了,您再走,您看怎么样?”
王掌柜一听很激动,终于可以摆脱无所事事的日子了,他是求之不得啊!于是俩人约定了日子,南乔把地点给了王掌柜就告辞准备回岭尾村了。
王掌柜站在家门口目送二人离开,心里百感交集,他早就看出二位非池中之物,故而一直摆着交好的姿态,才结下了今日的善缘。
南乔和良哲走到胡同外马车旁,正要上车,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表姐,你是南乔表姐吗?”
她转身一看是一个消瘦的女人,一件粉红色的大氅里头搭着浅胡桃色的裙子,身旁一个小丫鬟扶着她。
“我是梅娇啊!”那个女人又开了口。
“?”南乔真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瘦的有点脱相的居然是梅娇,记忆中梅娇的脸白里透红还有一点点婴儿肥。
梅娇是银斗妹妹秦玉娥的女儿,她家在靠近莲花镇的村子。自从银斗死后这个姑姑再没去过她家,南乔还是在南云家偶尔见过几次这个表妹。
“你怎么在这?你过得还好吗?”南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好?
梅娇难过地低下了头,看南乔这身打扮,虽然只是细棉布,但认真看也知道这布料不菲,莲花镇是买不着的。
良哲紧紧牵着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很稀罕她的,想想自己她就难过。
良哲看南乔那样子就说:“南乔,这边人多,你们姐妹要想聊几句,可以到前面茶馆去坐一会儿。”
南乔点点头,再看梅娇,她还没表态,旁边的小丫鬟急了:“姨娘,我们不能待久的。”
“姨娘?”南乔心中很多疑问,却也知道不适合在路边交谈。
“小桃,就一会儿就坐一会儿。”梅娇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小丫鬟。
最终一行人来到了茶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良哲点了一壶茶和两碟茶点,自己到一旁找座位远远看着,小桃也被梅娇支开了。
南乔一把抓住梅娇的手:“你怎么瘦成这样,你什么时候嫁人的,嫁给谁了?她为什么叫你姨娘?”
梅娇泪如雨下:“我阿母年前把我卖给陈老爷做妾,他,他就是个畜生……”梅娇撸起袖子,只见细瘦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
“哪个陈老爷?是芙蓉糕饼店的陈掌柜吗?”南乔惊讶地问,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他!到了陈家才知道,这个畜生不能人道,他原先的几个姨娘都卷钱跑了。然后他就又找人张罗买人,变着花样虐待我们,”梅娇泣不成声,“我会被卖到陈家,还是拜南云所赐,天杀的,为了讨好陈老爷,她就怂恿我阿母。我阿母阿父眼里只有银子,为了十两银子,他们就把我卖了。”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南乔忙问。
“离开?我能去哪里?一没银子二没去处,天大地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啊!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想到自己父母的狠心,梅娇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出声来。
南乔不知该如何安慰梅娇,在这个时代,女子单身一人无依无靠还真不知往哪里走?
“那你想离开陈府吗?”南乔又问。
“离开?当然,我做梦都想离开那肮脏可怕的地方,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梅娇喃喃道。
“那好,五天后我还在这里等你,我帮你想办法。”南乔坚定得说。
这时,小丫鬟回来了,她匆匆忙忙跑进来:“姨娘,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夫人该责罚了。”
梅娇无奈地起身,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盯着南乔,须臾转身离开。
南乔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