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厅,李珍珠屏退下人,朝萧惟璟恭敬行礼,“九哥出手相助,珍珠在此谢过。
我虽贵为滇王妃,实则乃是西南蛮夷之后,说不出漂亮的场面话,但九哥九嫂的大恩大德,珍珠这辈子没齿难忘。”
萧惟璟道:“如你刚才所说,你我两家交心,不必客气。”
除了关门调戏媳妇,萧惟璟不擅长跟女眷聊天,于是起身去探望萧业弘。
李珍珠让人将西南特产端上来,“九嫂,我们回来得太赶,接到圣旨马上出发,也没来得及精心准备,这些都是西南的特色点心,你快尝尝。
还有些干货,晚些你带回去,这些可都是在京城吃不到。”
沈宁拿起糕点品尝,“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什么都瞒不过九嫂。”李珍珠神情疲倦,“一来长途奔波,二来王爷遇刺伤重,三来水土不服。
尤其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人都虚脱了,萧恪同样如此。
“虽说京城的水养人,可我在西南糙养惯了,身体反而受不了,上次也是这样,连恪儿都不例外。”
李珍珠喝着茶,不禁感慨道:“这刚来没几天,我跟恪儿都想着西南的家了,奈何皇上身体抱恙,王爷又遇袭受伤,也不知何时才回去。”
说着,又跟沈宁说了很多西南的人文趣事,美食跟风景等等。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这可不是单纯的聊天,而是话里有话的。
沈宁不似当年单纯,自然亦是听出弦外之音。
李珍珠在阐明立场,萧业弘对皇储没有觊觎之心,他更想做自由自在的藩王。
真也好,假也罢,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沈宁都不能很傻很天真,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否则自己死了不说,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
女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李珍珠聊西南,沈宁就聊北境;李珍珠说孩子,沈宁养了三只,飙演技丝毫不逊色。
到最后,真真假假的连自己都相信了。
萧业弘状态还行,而且每天有御医过来,沈宁也就不瞎操心了,用过午宴跟萧惟璟告辞。
李珍珠热情,送了不少礼物跟特产,不收都不行。
送走晋王夫妻,李珍珠屏退下人,“王爷,皇上虽然没一锤定音,但在众多皇子中,他还是比较属意于你,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急召你回来,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萧业弘没着急回答,“珍珠,依你之见,晋王对储君之意可有见?”
李珍珠若有所思,“你想拱手相让?”
萧业弘还没考虑好,“论聪明才智,我远不及九哥,麾下兵力只有北境军一半,而且他们常年跟蒙军对敌,个个骁勇善战,父皇纵然疼我,却不是最疼爱的,多少皇子到了年纪仍在京城,唯独我跟晋王早早去了封地。”
“王爷是怕输给晋王?”
萧业弘再三考虑,“九哥才华横溢又手握兵权,而本王……”
他不知该何如何说,拉住李珍珠的手斟酌道,“父皇虽有暗示,可是本王总觉得……父皇并没有多少真心。”
“没多少真心?”李珍珠皱眉,“此话何意?皇上为了救你性命,甚至不惜出动禁卫军连夜抓刺客。
”
“可是,如此一来不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了,父皇属意我当储君,你真觉得你我还能安宁吗?”
养伤这段时间,兄弟妯娌轮番登场,一个个明里暗里试探,跟唱大戏似的。
父皇是经历过夺嫡的,其中的血腥跟诡谲岂能不清楚,可还是大张旗鼓召他回来。
虽说珍珠使手段逼迫,可父皇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要不同意的话随便就能将人打发。
出动禁卫军,将贺王羁押宗人府,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妥妥的储君,只是还没公开而已,否则李珍珠哪来的胆子。
李珍珠震惊,“王爷,你是说这些都是皇上算计,是他故意放出烟幕弹,让其他皇子都针对你,从而保护他真正想要立储的皇子?”
萧业弘不敢确定,一切都只是本能猜测而已,他总觉得父皇的厚爱来得太容易,“珍珠,你可知平南王的事?”
李珍珠不解,“皇上这么做,还跟平南王有关?
”
萧业弘说起陈年往事,“先帝最疼爱平南王,有心让他接任储君之位,可平南王年纪太小,压根无力跟其他皇子争斗。
先帝为了保护他,对寿王表露出喜爱欣赏之意,引得其他皇子跟寿王明争暗斗。”
李珍珠懂了,“你是说父皇明着看好你,实则是在保护真正的储君?”
“众多皇子中,唯有我与晋王手中有兵权,其中又以晋王兵权最盛。”
萧业弘陷入回忆,“太后病危那晚,你虽没有目睹,但起因你清楚吧?”
皇族八卦,李珍珠哪能不知,不就是皇帝怀疑晋王并非亲生的,而是寿王的血脉,从而……
“这些年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