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意识崩溃,不得不招供,“是王妃指使奴才干的!”
沈宁,“……”好一招连环计。
“王妃说不会真要庞将军性命,只要将祸栽到林姑娘身上,她就会把庞将军救回来。”
众人哄然,他们刚才还说王妃医术惊人,居然能将濒死的庞将军救回来,没想到她才是始作俑者。
怪不得平时对庞家兄妹这么好,原来是关键时候要推人去死,心思还真是狠毒啊。
顶着众人的复杂目光,沈宁差点给林婉月拍手叫好,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一环紧扣一环,一计不成反生一计,不余遗力想要搞死她。
“王妃?”林婉月震惊,满脸不敢置信,“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已经跟王爷说了,等把身体养好就搬出去,不再打扰你跟王爷,你又何必步步紧逼呢?”
眼睛满是悲痛,不解,以及隐忍。
不等沈宁开口,林婉月突然抓住萧惟璟的手,连连摇头道:“王爷,我不相信王妃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刘五谎话连篇,故意栽赃陷害王妃,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众人头痛,感觉智商不够用了。
萧惟璟面沉如水,声音冰冷无情,“沈宁,你作何解释?”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沈宁忍不住冷笑,“清者自清。”
“王妃,药熏跟酒会产生中毒之说,老夫从医数十载闻所未闻,原来是你凭空杜撰的,压根就不存在。”
谷御医立即跳出来,满脸鄙视道:“怪不得你这么快就能解庞将军的毒,原来毒药解药都在你手中,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真是好恶毒的用心。”
贺启轩没说话,但神情不明而喻。
反倒是林婉月心地善良,忍不住求情起来,“王爷,我相信王妃不会的,你得替她主持公道。”
众人叹息,林姑娘真是太善良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替王妃求情呢。
萧惟璟紧紧盯着沈宁,薄唇紧抿。
沈宁同样盯着他,嘴角露出嘲讽,“你不相信我?”
“本王信或不信,根本不重要。”萧惟璟走到她身边,声音凉薄无情,“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就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宁反问,“我要证明了,你会秉公处理?”
“当然。”他拭目以待。
这是个连环坑,就等着她往里跳着。
沈宁深深吐出口浊气,蹲在刘五面前,“照林姑娘的问法,你也说一遍,是如何跟我接头的?”
轮到沈宁,刘五倒是口齿伶俐,说话清晰无误,“王妃经常来院里,久而久之便熟了,起初奴才并不答应,可王妃以奴才家人的性命相要挟,我迫于无奈才答应。
药是前天送来的,怕引人怀疑并没有当面给,你将药扔在花坛里,我趁人没有才去捡的。”
时间,地点,都准确无误。
“原来如此。”贺启轩震惊,“厨房每天都送菜过来,但陶然院有小厨房,不同食材可以有不同搭配,一条鱼可以清蒸,红烧,油炸,煲汤,具体做什么菜出来,只有下厨的人才会一清二楚。
虽说食药相克,但也要精准知道膳食,才能配置不同的药物。菜肴取决于厨师,旁人根本无法提前得知,试问又怎么配药呢?”
对啊,厨师做什么菜,别人压根不知道,更别说昨晚的聚餐是临时起意。
所以,庞将军的中毒,压根就是王妃贼喊捉贼!
林婉月无比震撼,“王妃姐姐,真是这样的吗?不,我不相信姐姐会如此狠心,你真要如此讨厌我,完全可以冲着我来,庞将军他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王妃。”刘五连爬带滚,沾满血的手扯住沈宁裙摆哀求,“奴才不过贱命一条,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死不足惜,可奴才的家人是无辜的,求你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沈宁皱眉,怪不得刘五受刑断指还咬死她不放,原来林婉月挟持了他的家人。
“你说受我指使,可有人证或物证?”沈宁沉着冷静,低头质问道:“你可知污蔑皇族是死罪?别说你要死,你的家人要死,甚至还要诛连九族!”
刘五吓得浑身发抖,怔了下才点头,“有,奴才有证据。”
他面向萧惟璟,战战兢兢解释道:“王妃找上奴才时,曾威逼利诱,给过奴才塞过玉镯子。”
说着伸手掏向衣袖,趔趄起身想来呈献证物,谁知突然扑向沈宁,闪着寒光的薄刃划向她的脖子。
发生得太快,众人压根没反应过来。
连沈宁都吓了跳,没想到被打到奄奄一息的刘五,身手居然如此敏捷。
电光火石间,一只茶杯砸过来。
刘五手腕被击中,动作失去准头,没有抹到沈宁的脖子,但还是利落转身箍住她的脖子,锋利的刀片抵在白皙修长的脖子。
茶杯是萧惟璟砸的,见沈宁被挟持,他带着肃杀之气疾步走来,喝声道:“把刀放下,本王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