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满意紫苏的答复,林容音恢复了笑意,让她二人伺候自己梳妆打扮。
紫珠忙不迭的接过林容音手中木梳,抢了挽发的活计,紫苏也已习惯她如此,默不作声的拿起妆奁上的骡子黛欲给自家小姐描眉。
谁知紫珠阴阳怪气声音传来:“我说紫苏妹妹,这妆奁上如此多的青雀头黛,峨眉青黛你不用,偏偏拿这稀有骡子黛,当心摔了。”
紫苏听她这话先是瞧向林容音,见她不曾反对,于是笑笑,不理紫珠的阴阳怪气,小心拿着骡子黛开始细心描眉,很是细致不敢马虎。
这描眉最忌讳的便是分心,她这若是争了一时的口头之快,眉若画的歪了,受罚的还是她。
见人不理自个,紫珠也觉无趣撇撇嘴心道装什么装啊。
半盏茶后紫苏收了眉黛直起了身子,眼中尽是惊艳:“小姐快瞧瞧,这骡子黛的颜色配小姐果然好看,大少爷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就算不说,林容音也是瞧到了铜镜中的人儿,柳眉美眸说是世间少有也不过分,她左瞧右瞧对此眉色的喜爱溢于言表:“我不过去信提了一下自己想要这骡子黛,大哥便快马加鞭送来了,不曾想这骡子黛竟真如此细腻,当真是那些粗劣眉黛比不了的,也是大哥有心了。”
“可不是嘛,奴婢刚才就想这骡子黛定是极配小姐的,如此好物,不用就是死物,好物配美人才叫登对,再说了时日长了这螺子黛哪能有如今的细腻之感呢。”
紫苏说着斜着看了一眼紫珠,见她不说话便不经意道:“紫珠姐姐,你说是否?大少爷送来这珍稀骡子黛若是糟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紫珠咬了咬唇,面上有些窘迫:“紫苏妹妹说的是,可这骡子黛毕竟珍贵小心点终是没错的。”
心头嗤笑一声,紫苏笑意和煦:“那是自然的。”
烦她二人聒噪,林容音蹙眉:“发可挽好了?”
紫苏紫珠二人伺候她良久,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听这语气很是不耐,二人难得默契的一同噤声,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她家这位小姐外边传言温婉达理,实则最是不好相与,若惹了她不顺心小则打骂,重则发卖,心狠手辣的很。
“好了小姐。”紫珠乖巧回道。
林容音起身,从铜镜中瞧了眼身后挽好的秀发,简单的流苏髻,大气又显婉约,一根白玉钗子在脑后固定,正好与她手腕上的翡翠暖玉镯子相搭配,明明是素净无比的搭配,却衬她玉洁冰清,气质清冷,难以接近,还算满意。
“走吧。”她收回视线,端手往外走去,时辰不早了,她对那位高指挥使可是有兴趣的很。
林家堂屋之中,整整齐齐摆放着餐案,餐案之上美酒佳肴一应俱全,主位之上林别鹤边笑边朝门口张望,他旁边还有两张桌案,一张坐着一位老妇人,雍容华贵红光满面,此刻正笑容和煦的跟陈氏说着话,另一边座位之上却空空如也。
眼瞧着堂屋中客人已陆陆续续到齐,最主要的人却没到,林别鹤的额头之上难免生了一层薄汗,担心那位大人物白日里的应承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却当了真。
可今日他话都放了出去,来的宾客中也有不少看他笑话之人,若那人真不来,那不止是他,就连林家从今往后都会沦为无锡的笑柄。
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慌张,林老夫人转头不满道:“这是怎么了,瞧你浑身刺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不舒坦的。”
“母亲你可别打趣儿子了,儿子此时已急的如热锅蚂蚁了。”
听他这样说,林老夫人更是不满了,以为他又随了以前没谱的性子,开口训斥:“何事惹你如此这般,今日场合你莫要跟以前一般没规矩。”
林别鹤本就心烦,闻言此话火气顿时冲上心头,想也没想反驳道:“自从大哥去后,母亲便日日冷脸对我,儿子知晓母亲喜爱大哥,可母亲别忘了,大哥已经死了,林家从此需得靠我撑起来。”
“你!”林老夫人怒目圆睁,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摇晃一下险些摔倒,亏得陈氏手疾眼快扶住了。
倚在陈氏怀里,林老夫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极了,嘴中不停念叨着不孝子,没良心,不孝子,没良心,听的陈氏眉头深皱,瞧了一眼底下窃窃私语的宾客,连忙扶着老夫人下去歇息了。
安抚好老夫人后陈氏这才回到宴席之上,瞧着自家夫君正黑脸灌着酒,暗骂一句没出息的玩意,恨恨的坐下了,也不瞧瞧今日是何场合,也不分轻重的闹这等事,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林老爷说今日邀了宫中贵客,邀尔等一同出席,可这距开席时辰已过了一炷香了,为何还不见那所谓的宫中贵客,莫不是林老爷近日伤心过度,拿我们取乐吧。”
底下宾客有人不满出声,其余受邀而来的人皆纷纷应和。
“就是啊,我们等了如此久,这都不曾见人影,到底是何人如此大的架子,还是林老爷今日自导自演如此一出戏啊。”
“就是!林老爷了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