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婉嫌弃的推开她的脑袋,“只许一眼,不论你瞧没瞧到都不许逗留。”
扯着两排整齐的白牙,麝月开心的不停点头。
林檎婉瞧着她那笑容,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胡同中卖饼孙大娘家的那个傻儿子,见到人就呵呵呵的傻笑,此刻麝月笑的与他一模一样,林檎婉扶额,简直没眼看。
目光投向窗外,夕阳已余残晖,也不知晓她那二叔母此时此刻在做甚,想必正拉着她那四堂姐梳妆打扮呢吧。
碧云轩内暖意融融,惬意不已,明明已至梅月冰雪消融,青草嫩芽破土季节,林家其它小姐的院子里早已停了地龙,晚间冷了也不过是多添几床被子忍一忍,可这碧云轩内地龙却烧的极其旺盛,温暖如春,这林家今时今日小姐地位高低一目了然。
林容音坐于妆奁前,望着铜镜中那张出水芙蓉一般的绝美小脸,芊芊玉手勾着兰花指轻缓抚摸着,双目之中皆是称心满意。
陈氏站于她身后也甚是满意的盯着铜镜中的娇人儿:“娘的茹儿当真美若天仙,玉洁冰清,今夜定是宴席中最耀眼的。”
一句话说完似又想起了什么挥挥手招呼身后的红杉:“去,把我屋子中那块琉璃翡翠暖玉镯子取来。”
“是。”红杉点头退下。
“近日家中丧事不宜着重色,衣裳难免素雅,配那金银宝物也显得俗气,那琉璃翡翠暖玉镯子成色绝佳,也素净,茹儿皓腕白皙细腻,戴上定是美极了。”
林容易抬头,眉目中透着一抹诧异:“那镯子不是娘亲心爱之物吗?”
陈氏心疼的搂住她肩膀,满目慈爱:“在娘心中,你才是娘最心爱的,只要娘的茹儿喜爱,娘什么都能给你寻来。
“娘。”林容音糯糯娇唤一声,埋进了陈氏怀中:“能得娘亲如此宠爱,是子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氏疼爱的搂住她:“傻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不疼你疼谁啊。”
又母女情深了片刻,林容音才从陈氏怀中抬头,想起晚间的宴席不经意问道:“娘,那高指挥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听爹话里行间交代,那高大人似乎不好相与啊。”
陈氏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事本就发生的突然,她白日里要安排大哥大嫂的后事,还要照顾宾客,根本来不及去瞧一眼那所谓的高指挥使,待她接到晚间要摆宴的消息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时间匆忙她只得赶紧安排人去通知其余小姐,自己则是快快赶往了这处。
所以从头到到尾她也不曾见过人:“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位置的,又岂可能是好相与的。”
林容音有些害怕的拉住陈氏的手,好看的眉头皱起:“娘,那高大人权大势大,今日又提出林家小姐出席宴席的要求,难不成他……他……。”
她不曾把话说完,可在场众人心头皆是明了话中意思,除了站在林容音身后的贴身丫鬟紫苏面色如常,其余人皆是一副诚惶诚恐模样。
“放心。”陈氏拍了拍她的手:“虽未曾见过那高指挥使,可你爹与我说了,那高大人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又是京都一顶一的权贵之人,若真能瞧上茹儿,那茹儿今后定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是好事。”
“何况,你爹最是心疼你,若这高大人真丑陋不堪,性格古怪,岂能交代把你打扮的惹人心疼一点?定是把你藏的严严实实的,推她人出去顶替了。”
“当真?”林容音美眸流转,似真的有些后怕,眼底都擒了泪珠,差一点就要掉下来,她忙低头有些慌张的掩住自己的眼泪,声音娇滴滴惹人怜爱:“女儿只是害怕,毕竟女儿还想在爹娘膝下多尽孝两年,若那高大人非女儿良人……,娘亲能劝劝爹爹吗?”
陈氏对这个女儿那是打小就疼到骨子里的,莫要说让她受委屈了,平常一点不如意的事都得替她摆平了。
锦衣卫指挥使固然是一等一的权贵,可若那高凤性子古怪,亦容貌丑陋,她决计不会把女儿推入火坑的,这个女儿她可是废了心血培养的,以后若有机会,送入宫中当个贵妃岂不比嫁锦衣卫好百倍,想必她们若是不愿意,那高凤权势再大也不能强取豪夺吧。
“茹儿放心,不论何事,有娘呢。”陈氏信誓旦旦拉着林容音的手宽慰着。
“嗯。”林容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朝陈氏扯出一抹笑意。
匆忙脚步自屋外传来,红杉取了镯子急急赶回,怕摔着还用锦布裹了好几层:“夫人镯子取来了。”
陈氏取过锦布打开,漏出里边晶莹剔透的翡翠暖玉镯子,那怕没有阳光照耀镯身依旧流光溢彩,璀璀生辉,让得林容音的眼亮了一亮。
拉过林容音白皙手腕,陈氏轻巧把镯子套入了她的皓腕中,看着尺寸与颜色,陈氏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我儿配此镯子,颜色更好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些收拾一下,免得耽误了宴席,为娘先去瞧瞧前面准备的如何了,莫要出了岔子。”
林容音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腕上的镯子:“女儿定会好好珍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