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瑾闻言,眉头微微蹙了蹙,脸上却没有多少讶异神色。
倒是韩临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微挑,仿佛在调侃她,这就是她要他相看的未来宝贝徒弟?
傅时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一边和谢承言往内院走一边道:“把事情详细地跟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许漏下。”
“是。”
谢承言眉头紧皱,心里的慌神在见到自家师父来了后,平息了不少,道:“方才用午膳的时候,莺莺突然说,她娘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那块玉佩不见了,那是她娘亲唯一留给她的遗物,她因此很是哭了一场,连午膳都没心思吃。
徒儿想着她这些天没有出过这个宅邸一步,便是不小心丢了那玉佩,也只可能掉在这宅邸里,吃完午膳后便叫上了宅邸里的仆从四处寻找莺莺的玉佩。
却突然,程小虎一脸暴怒地冲到了银霜和秋莲的住处,非要说是银霜偷了莺莺的玉佩,银霜不承认,程小虎却非要不管不顾地进去搜。
秋莲向来护着银霜,当上走上前和程小虎理论了几句,程小虎突然就发了飙,一拳打向了秋莲,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阻都没用。”
本便老气横秋的少年似乎因为这几个不省心的孩子,更没有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朝气了,深深叹了口气道:“徒儿没想到秋莲也是个不服输的,当下和程小虎打了起来,场面就越发混乱了……”
看到谢承言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傅时瑾好笑道:“你可是以为秋莲看起来冷冷清清,便是个端庄乖巧的?能独自在外头讨生活的孩子,哪会真的乖巧,真的乖巧的那些,早就死在那大街小巷里了。
但秋莲确实不是那种冲动之人,程小虎和秋莲之间,可是已是结怨已久?”
谢承言顿时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师父。
师父这几天明明都没到这宅邸里,又是如何知晓的?
想到外头这几天关于师父的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他不禁又是不可思议又是敬佩地看着师父。
只怕外头传言不假,自家师父的能耐远远不止在木雕上!
当下点了点头,道:“程小虎这几天时常莫名其妙地招惹嘲讽秋莲,说……说秋莲和银霜一起孤立莺莺,害得莺莺一个八岁的女娃时常偷偷哭泣。
徒儿瞧着,秋莲和银霜是来这里前就认识的,两人关系确实比其他几人都好,平时不管做什么,都是她们两个一起的,莺莺前几天还十分殷勤地要加入她们,但显然都融不到一块去。
也许她年岁还小,心里有些敏感,私底下偷偷哭了几场,刚好被程小虎看到了吧。”
傅时瑾没说话,只眸色深沉了几许。
顿了顿,她道:“其他几人对程小虎和秋莲间的事情是什么态度?”
谢承言道:“阿七还是老样子,时常冷嘲热讽程小虎,说他四肢粗壮脑子里却都是草,天天就知道打架斗殴,别到时候惹了娘子的烦被赶出去,但倒是多亏他,前几回程小虎找秋莲茬的时候,才忍住了,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而黑狗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言的,从来不管程小虎和秋莲间的事情,但在学习木雕上却是最用心的。”
傅时瑾眸光微闪,眼见着内院要到了,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了,你做得很好。”
还没走到内院里,傅时瑾便听到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咆哮之声,仿佛野外的凶兽震慑敌人时发出的声音。
韩临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看了通往内院的门口一眼,淡声道:“你身边的暗卫看来要练练眼神了,这般野性未驯又脑子不好的人,怎的能带到你面前。”
傅时瑾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没说话。
他显然已是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难的是,要怎么通过这件事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几个好徒儿。
他们几人刚踏进内院的大门,便看到不大的院子里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秋莲护着银霜站在她们房间的大门前,正对着她们的方向,是显然已是气红了眼的程小虎,方才那一阵阵咆哮之声便是他发出来的。
而他身上,此时有三个小厮在紧紧按着他,这些小厮可都不是寻常的小厮,是韩临拨过来的人,只是傅时瑾不想太高调,才让他们装作小厮罢了。
然而便是他们,也需要足足三个人才能控制住那程小虎,足以看出,那程小虎力气是多么大了。
这把力气,用在木雕上倒是十分适合,可惜了……
傅时瑾暗叹一口气,脸色微冷地走上前,低喝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过离开几天,你们就反了天了不成!”
院子里的几人显然这才发现傅时瑾她们一行人的到来。
秋莲微微一怔,抬起一张微白的小脸看着她,不待她说什么,被她牢牢护在身后哭红了眼的银霜就快步跑了出来,跪在傅时瑾面前带着哭腔道:“娘子!求你为我和秋莲姐姐主持公道!
我真的没有拿过莺莺的玉佩!昨晚,我看莺莺脖子上的玉佩好看,确实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