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莲抿了抿稍显倔强的唇,两只手因为骨折只能软软地垂在身侧,低着头嗓音微哑道:“回娘子的话,我不是不愿意让别人进房间搜查,我只是不愿意让银霜背负上这样不堪的罪名。
我与银霜初遇的时候,银霜便是被人诬陷偷了东西,差点被人打死,方才程小虎那般诬陷银霜,我心里一时不恰,才……”
“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般不理智的时候。”
傅时瑾似笑非笑地道:“虽然程小虎话说得难听,但难道铁铮铮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能诬陷银霜是小偷吗?
你这般拦着不许别人进去搜你们的房间,才是会让人觉得,银霜身上的嫌疑很大。
这般感情用事的事情,我却是没想到是你会做出来的。”
秋莲静默片刻,突然福了福身子道:“娘子教训得是,是秋莲感情用事了。”
说着,她突然走到一旁,露出了她身后的房间大门,淡淡道:“既然程小虎无论如何都觉得是银霜偷了玉佩,就请娘子派人进去搜查,还银霜一个清白罢!”
方才死活不让人进去的女子,突然就这般简单让出了路。
院子里的人不禁都一脸愕然地看着秋莲。
说实话,方才秋莲抵死不让出路的时候,他们心里多少也是觉得,偷玉佩的人只怕真的是银霜……秋莲是担心东窗事发,才这般蛮横。
因此,她突然来这么一出,神情还颇为淡定,倒是让其他人看不懂了。
傅时瑾意味深长地看了秋莲一眼,道:“青蓝,青竹,进去把整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一遍。”
“是!”
傅时瑾这个宅邸并不大,外院的房间都用来做了他们雕刻木雕的场所,因此能住人的房间,只有内院里的五间房。
主卧自然是傅时瑾住的,除主卧外,左右两边还各有两间房。
傅时瑾便让三个女孩儿合住一间,住在右边的一间房里。
三个男孩儿合住一间,住在左边的一间房里。
房间也不算大,因此搜起来不怎么耗时间,不到一刻钟时间,青蓝和青竹便走了出来。
走在前头的青蓝在房间门口站定,突然高举起手里的一块玉佩,面无表情地道:“敢问,丢失的可是这个玉佩?”
莺莺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尤带着泪痕道:“对!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你们……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时候,院子里其他人似乎都认定偷玉佩的人真的是银霜了,都不禁眉头微蹙地看向也一脸愕然的银霜。
青蓝看了莺莺一眼,一字一字道:“这玉佩,是在进入房间左手边第一张床的床底下找到的。”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都猛地瞪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莺莺。
他们同住一个院子,哪里不知晓,房间左手边第一张床,是——莺莺的床!
莺莺似乎也很是震惊,不可置信地瞪了青蓝一会儿,突然大声道:“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这时候,秋莲淡淡地看向莺莺,道:“这玉佩也许是你睡觉时不小心掉到了床底下的,这不是很正常么?
你却这般震惊,莫非你是觉得,这玉佩应该在别处吗?”
莺莺小身子一抖,似乎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低了低小脑袋,道:“我……我只是有些震惊,因为我的粗心大意,竟然害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心,我……我很愧疚……”
程小虎似乎也傻了,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往里面塞进一篮子鸡蛋。
一旁的阿七似乎忍无可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蠢货,就叫你不要那么冲动,现在好了吧?白白把秋莲打得遍体鳞伤,我看你今天真的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程小虎健壮的身子猛地一颤,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厉害来,只是,他显然还不怎么服气,咬了咬牙道:“若不是那个秋莲死活不让我搜她们的房间,我怎会……怎会……”
傅时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地打断他的话,道:“事情既然结束了,就别再纠缠着不放了。
你们,一会儿一个一个地进我的书房来,我有事情与你们说。
秋莲,你身上还带着伤,我方才已是遣了人去找大夫,你最后进来罢,先让大夫治治你身上的伤。”
秋莲一愣,想要朝自家娘子行礼道谢,娘子却脸色淡淡地看也没看她,转身就离去了。
秋莲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娘子她莫非……
傅时瑾有两个书房,一个在她的房间里,一个在外院。
她一般和人谈话的书房,都是外院那个。
往外院的书房走的时候,她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道:“不知道韩大将军对方才那件事,有什么看法?”
韩临嘴角微微一牵,道:“你找来的这几个孩子,个性一个比一个强,倒是没有比我军里最让人不省心的几个兵好到哪里去。”
傅时瑾知道,自己管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