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怔然,完全没想到关智仁会把这把火引到韩家大郎身上。
这怎么想都跟韩家大郎无关吧!非要说的话,摊上这样一个未婚妻,韩家大郎才要哭呢!
韩临却似乎没有多惊奇,淡淡地看了关智仁一眼,道:“傅娘子是我们宁国公府的贵客,之明休要胡说,平白玷污了人家小娘子的名声。”
“呵!什么贵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歹毒的女人是你未婚妻!”
关智仁龇了龇牙,嘲讽地道:“北庭啊北庭,人家拿着婚书千里迢迢来投奔你,你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也太过分了!
即便你是打了无数胜战的大将军,这后宅之事没处理好,也只会给人笑话啊!”
这模样,看不出有多焦急生气,倒是幸灾乐祸得很。
他早就看韩临这小子不顺眼了,他算哪根葱!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有机会上战场罢了!
要不是他爹拦着他不让他上战场,那些战功哪会轮到这装模作样的孙子来拿!
今天,可算让他逮到取笑他的点了!
韩临看着他,细长幽深的眼眸微微一眯。
傅时瑾见事情再这样下去,就要偏离正轨了,她可对这关三郎和韩大郎间的恩怨情仇毫无兴趣。
关智仁只是把她当做攻击韩临的工具,而韩临,瞧他刚才那急着跟她撇清关系的嘴脸,也不见得会维护她。
最后会变成炮灰的,只有她一个。
当即淡声道:“关郎君认为是我推了令妹下水?只是很可惜,推令妹下水的那个人不是我!”
所有人都一愣,眼神再次唰唰唰地回到了傅时瑾身上。
关郎君显然是来找这女人兴师问罪的,她却半点也不惧,还能那么淡定地说话!
她是真的变了!而且,变化还不是一般地大!
便连韩临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这女人今天是吃错药了?
关智仁错愕过后,脸上的怒火更盛,“你这女人还想狡辩!不是你推我妹子下水的,难道是我妹子自己跳下去的!”
“关郎君好敏捷的思绪,”傅时瑾立刻拍了拍手,满脸叹服道:“正是令妹自己跳下去的。”
瞧着关智仁那眼神,要多佩服有多佩服,仿佛他道出了什么人间真理似的。
关智仁:“……”
其余众人:“……”
关智仁很快反应过来,气得想直接上手把这个奸猾歹毒的女人掐死,“傅、时、瑾,你的意思是,我妹子故意跳进水里,然后污蔑你?
你是觉得我妹子没脑子,还是我没脑子?!”
傅时瑾立刻撇清关系,“我可没那个胆子说关郎君和关娘子没脑子,这话可是关郎君自己说的啊。”
她说自己没胆子说,意思是,她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没胆子说??
关智仁头一次觉得自己要被一个女人气死,牙关咬得更紧了,“你!”
却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
然而,即便关智仁没说什么,也足够让围观观众心头发颤了。
他本便长得牛高马大,此时火气上涌,一双虎目仿佛要凸出来,就像那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
作为当事人的傅时瑾却没有露出一丝惊慌之色,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关智仁一眼,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某个应该昏迷不醒的女人眼睫毛颤了颤,显然心虚了,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
表面上却瞪圆一双眼眸,做出一副万分无辜的模样,突然指了指离他们十步远左右的湖边道:“竹叶,你可是说,你亲眼看到我在这里推了关六娘下水?”
被傅时瑾搞得有些懵的竹叶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尖声道:“就是那里,奴婢亲眼看到你把我家娘子推下去了……”
“哦?你亲眼看到我推了你家娘子下去,证明你当时就在旁边,”傅时瑾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推你家娘子下水?你这戏看得也太淡定了吧。”
在场的人一怔,眼光立刻唰唰唰地到了竹叶身上。
竹叶没想到傅时瑾会突然这样发难,心里一慌,大声道:“当时……当时你身边那两个贱婢拉着奴婢,奴婢拼命挣扎都挣扎不开!当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推我家娘子……”
“我们什么时候拉着你了!你休要胡说八道!”
金银和宝珠立刻不淡定了,还待说什么,就见自家娘子走到了她们面前,轻轻扬了扬手制止了她们,看着竹叶淡声道:“是么?你说,我的两个婢女拉着你,你拼命挣扎了,却挣扎不开。”
傅时瑾说着,眸色突然一冷,厉声道:“那你的衣服为什么那么平整?竟连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关六娘一落水便有人过了来解救,你当时的衣服是什么样子,跟现在的样子有没有区别,那些过来的人理应一清二楚!”
竹叶一怔,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该死,她怎么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