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不由得有些震惊。
傅时瑾那个穷酸女人之前有过这么犀利的眼神吗?
傅时瑾看了她一眼,就把眼神收了回来。
虽然她对嫁进韩家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身为追寻真相与正义的法医,这样被人污蔑,心里还是很不爽呢。
而且,关六娘地位尊贵,若是她故意推关六娘下水这个帽子扣到她头上了,她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傅时瑾这样想着,站了起来,在身边两个小丫头惊讶的注视下,慢慢走了出去。
“娘……娘子!”
两个小丫头反应过来,立刻急急地追了上去。
见傅时瑾主动走了出来,外面的人都显然吃了一惊。
宁国公夫人王氏冷着一张脸,看了傅时瑾一眼,嘴角一勾,嘲讽地道:“你还晓得自己出来?我还以为你要昏到这件事结束呢。”
傅时瑾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行了个礼甚是诚挚地道:“夫人多虑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儿刚刚只是受了点惊吓,晕过去了一会儿。
儿现在醒了,自然是要走出来的,毕竟……”
傅时瑾微微挑眉,嗓音依然平和而淡然,“你们所有人都说是儿推了关六娘下水,但事情真相并非如此,儿总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傅时瑾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关六娘那个侍婢明明说就是她推的啊!
而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傅娘子不过是晕过去了一回,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不再像个泼妇一般撒泼打闹了,反而冷静得很。
那一双眸子如水一般明亮清澈,再没有一丝先前的暴躁蠢笨。
“你……你是傅娘子?!”
王氏的一个贴身侍婢清香不由得问出了口。
傅时瑾看了她一眼,突然抿了抿唇,眼帘微垂,竟仿佛受了万般委屈一般道:“瞧清香姐姐说的,我不是傅娘子还能是谁?方才我受了这天大的冤屈,本便气急攻心,后来脑袋在石头上磕了一下,只觉得神思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心绪也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在场的人微微一怔。
虽然这说法听着有些神乎其神,但一个人受了打击后性情大变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是以这种说法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们难道是真的冤枉了这傅娘子?竟让她受打击得连性情都变了!
竹叶没心思想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变了性子,眼见着周围的人有所动摇了,连忙道:“你别抵赖了!就是你把我们家娘子推进水里的!奴婢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你以前就惯会装疯卖傻,难不成这回是想换个装疯卖傻的方式,好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我们家娘子还在那边躺着呢!要是我们家娘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平远郡公府绝不会放过你!”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被平放在了不远处一张毯子上一动不动的蓝衣少女。
她旁边,方才被匆匆扯过来的府医正在查看她的情况。
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人儿变成了这样,在场的人都于心不忍。
是啊,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说误导他们的!
再说了,这样一个蠢笨无知的女人,又怎么跟向来与他们交好的平远郡公府比?便是为了给平远郡公府一个交代,这女人今天也必须付出代价!
王氏眸色一沉,厉声道:“来人,立刻给我把傅娘子关进柴房里!我们宁国公府定是会给平远郡公府一个交代……”
“交代就不必了!今天到底是谁把我妹子推进水里的?老子要她的命!”
王氏话音未落,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就突然平地炸响。
所有人都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走过来的是一个人高马大、四肢粗壮的男人。
只见他一双浓眉高高竖起,眼睛瞪得有铜铃大,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就这样远远看过去,真的就仿佛地狱阎罗要来索命一般。
傅时瑾很快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个男人是谁——关智仁,平远郡公府的三郎君,也是关六娘的嫡亲兄长!
传闻这个男人粗暴狠厉,可是连女人都会打的。
傅时瑾身旁的两个小丫头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金银还好一些,宝珠直接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带着掩不住的哭腔小声道:“娘子,我们……我们今天会被打死吗?
奴婢听说,这关三郎每回一生气,就会打他的房里人,打得可狠了。”
傅时瑾不禁眉头微皱地看了她一眼,突闻金银道:“娘子,韩大郎也来了。”
傅时瑾一怔,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关智仁的方向。
却见他身后,确实还有一个人在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因为关智仁走得快,又正好走在那个男子正前面,遮挡了那个男子的身形,傅时瑾才一时没看到。
看清了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