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接过药,看着那些人,正色道:“各位,你们孩子的病,我们还没有更好的药方,这个药能帮孩子们退烧,你们若是放心,就给孩子试试。”
“喂,许掌柜,你不会联合这姑娘骗我们吧?”
“就是,许掌柜你可不能为了赚钱,就联合外人,说我们孩子得了瘟疫,无药可治,又拿出什么神药,骗我们买。”
十八个孩子,有十六个孩子的家人不相信凌舒和许掌柜。
主要是茶山县经常有外来人,拿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说是神药,能治百病,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那些神药是骗钱的。
“那对不住了,我,治不好你们的孩子,要不你们换一家吧。”小胡大夫羞愧难当,心里也惊虚害怕。
今个没有凌舒这一提醒,他铁定看错病,若是哪个孩子因此离世,他的大夫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你以为我不走啊!”一个三角眼妇人先走出平安堂,接着又走出十五个人。
最后还剩下婆子和那个说宋昀之故事的男子。
他是和媳妇一起来的,怀中的孩子,有六七岁了。
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是发烧太狠了。
他妻子走到凌舒跟前,声音嘶哑,身形憔悴,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熬夜加上对孩子的担忧,整个人走路都在打飘。
她看着许掌柜手里的瓷瓶,有孤注一掷的决心,“姑娘,我们愿意试。”
那婆子也看过来,“姑娘,也给俺孙子试试吧!”
凌舒点点头,从许掌柜手里拿过药,从袖口掏出两个瓷勺,递给妇人一把,“大姐,你把勺子拿稳。”
妇人知道她是要倒药,紧紧的拿着瓷勺子,神色期待的看着瓷瓶,“您倒。”
凌舒给她倒了八分满,“直接给他喝。”
“好。”妇人轻轻的捏开孩子的嘴,把红药水喂了下去。
凌舒又给她倒了一勺子,“大姐,像你家孩子,一次最多喝两勺,不可贪多,每次喝药,要间隔两个时辰,你千万记着,这是药,喝多了会死人的。”
“好,好,我记住了。”妇人听她说的这么严重,眼里越发恭敬起来。
凌舒又拿起另一个瓷勺子,倒了一勺,喂给老婆子的孙子,“大娘,你家孙子小,只能喝一勺。”
“好嘞!好嘞!”婆子托着孙子下巴,方便凌舒往孩子嘴里喂药。
红药水甜甜的,小孩子没有抗拒,很快就喝完了。
许掌柜看着药,提议道:“凌姑娘,以防万一,这药就留在我们药铺,他们需要喝药时,就来我们铺子,我们看着喂吧。”
“好,就按许大伯的意思来。”
凌舒赞赏的看着许掌柜,他担心的有道理,万一孩子不懂事,偷喝过量了,她的好心就变坏事了。
“我把用量写给你。”
小胡大夫赶紧把纸笔送到她手上。
凌舒提笔写下每个年龄的孩子,该喝多少勺子的药,嘱咐道:“你们记住了,千万不要过量,两次喂药的时间,一定要隔上两个时辰。”
许掌柜看着她的字,笑着点点头,“凌姑娘的字不错。”
“凌姑娘,你还有其他交代吗?”小胡大夫看凌舒比他还懂,立马化身小迷弟。
凌舒看向大家殷切的眼神,对那婆子和妇人说:“你们也别担心,回去后,找一个人,单独照顾他,在他没有好之前,不要带他出去接触其他人,你们也不要和其他人接触,每天勤洗手,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碗勺,都用开水烫过再用。”
说着她又从衣袋中,掏出一把白色口罩,她取了两个给张婆子和孩子戴上,又给那夫妻三个,剩下的给了小胡大夫。
“小胡大夫,这个是口罩,能防止过病气,你们每天都戴着,若是有同样病症的,就让他们自己用棉布照着这个大小,自己缝几个。
另外,这个病传染的很快,最好是报给县衙,让他们限制一下全县孩子的出行,没事的孩子,也尽量在家里待着不要接触外人,以防过上病气。”
“凌姑娘提醒的对,我现在就派人去告诉冯主簿。”
许掌柜立刻转身,让药童去一趟县衙。
“呀!我孙子退烧了。”
老婆子看着孙子额头和脖子里的汗,惊喜不已,只要不发烧,孩子就没事了。
“我家孩子也出汗了。”妇人笑出了眼泪,这些天可把她急死了,孩子不烧,就不会离开她了。
凌舒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孩子后背,里面衣服湿淋淋的。
她脸上的愁云却没有散去,“这个药,只能让孩子退烧,治不了他们的病,小胡大夫开的药,还是得继续吃,你们可以把孩子带回去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喂些饭食,好好照顾着,后面再发烧,你们就带来喝一次红药水。”
婆子一听她这话,又急了,“姑娘,孩子根本不吃那苦药啊,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这个,我要回去问问我,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