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大夫只有十六岁,清清爽爽的小少年,看到她,一脸羞涩笑意,“凌姑娘,我爷爷被县令大人请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凌舒点点头,“哦,我还以为他今天休息哩。”
旁边一个等着给孩子看病的男子,接一句话说:“看来是宋夫人不好了吧!”
“宋夫人?”凌舒微微惊讶,想到这几天,没听到宋大人家里有女人的声音啊,“宋县令成亲了?”
那男子解释说:“姑娘说笑了,宋大人看着年轻,实则年岁不小了,听说他和夫人青梅竹马,他金榜题名后,十里红妆娶了他的夫人, 两人婚后还有一子,宋大人原本该留在皇都城做官的,可惜宋夫人顽疾缠身,宋大人只好带着宋夫人来这茶山县养病了。”
“你知道的挺详细的嘛!”凌舒八卦的小眼神一闪,“那宋夫人得了什么病?”
以后是邻居了,她若能治好她,又是一条粗大腿啊。
“不知道,”男子摇摇头,“宋大人的事都是从县衙衙役口中传出来的,至于宋夫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也从来不出县衙。”
凌舒觉着这瓜挺大,“不可能吧!听说宋大人来县衙两年了,他夫人一次都没有出来过?不会回娘家了吧?”
宋大人那院子确实没人,就连宋昀之的声音她也没有听到过。
那男子压低声音说:“你还别说,宋夫人从未出过县衙,整个茶山县,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宋夫人和她的孩子。”
“咦!”旁边抱着孩子求诊的一个年轻妇人,听的头皮子发麻,“咋这么渗人哩!”
“好了,都别乱猜了,凌姑娘,你找我爷爷有事吗?”小胡大夫打断他们的话,他不喜欢长舌妇人。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凌舒尬笑的摆摆手,脑子里却思索着,宋昀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被她那前屋主发现了,才吓的搬走的?
“小胡大夫,小胡大夫,你快给我孙子看看,他头烫的厉害。”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铺子外传来,凌舒和小胡大夫同时看向门外。
一个老婆子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风风火火的跑到小胡大夫跟前,急切的说:“小胡大夫,我孙子病了五天,水米不进,你快救救他吧!”
那些等着给孩子看病的妇人们,见那老婆子的孙子,软绵绵的样子,和她们的孩子状态一样,便聊了起来。
“哎呦,你家孙子是不是嘴里长满了白米粒,才吃不下东西的?俺家也是,饭不吃药也不喝,可把我们一家人愁死了。”
“我家孩子也是吃不下东西,烧的迷迷糊糊,娘都不会喊了,药吃了多天,也不见好。”
“对,对,俺家孙子和你们那一样,”老婆子把孙子的嘴扒开让小胡大夫看,“你看这舌头都烧坏了,上次你开的药,他喝不下怎么办?”
一旁的凌舒,很清楚的看清了,那孩子嘴里密密麻麻的白色点点。
她又看了眼孩子的手,上面有一个水泡,心下一咯噔,不会真是手足口病吧!
“小胡大夫,十天前,胡大伯接诊一个孩子,也是这个症状,他没有跟你说吗?”
小胡大夫被她问的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难怪!”凌舒秀眉攒起,又看了其他几个孩子的手,都有水泡,“你看出他们是什么病吗?”
小胡大夫胸有成竹的说:“这不难啊,湿毒入体,吃些清热解毒去湿的药,就没事了。”
别看他年轻,那可是自幼跟着爷爷学医,深得他的真传,也得到了街坊四邻的认可。
凌舒一下子紧张了,老胡大夫怕是走的急,忘了告诉小胡大夫,不然以他老人家都看不出来的病,小胡大夫怎么就会了?
她看向那老婆子,“大娘,能把你孙子的鞋子脱了吗?”
那婆子也不知道她是谁,看她和小胡大夫很熟,就脱了孩子的鞋,孩子光洁的脚板上,有五六个水泡。
其他抱着孩子的妇人,不明所以,也脱了孩的鞋子,看着脚板上的水泡,都跟着紧张起来,“姑娘,我们家孩子脚底也有,这是什么病啊?”
“凌姑娘,怎么了?”许掌柜帮凌舒找完药,听到这边动静,就过来了。
“许大伯,十天前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许掌柜疑惑的点点头,“记得,那是咱们县最大茶户卢老爷家的长孙啊,听说去云州治病去了。”
“那可麻烦了,”凌舒皱着眉毛,看着屋里的孩子,“只怕这些孩子得了一种叫手足口的病,顾名思义,就是小孩子生病后,手上嘴里脚上会起水泡,孩子相互接触,就会染上病。”
小胡大夫惊呼出声:“啊?那不是瘟疫嘛!”
许掌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拉着凌舒到了旁边。
低声说:“凌姑娘,我们县城里的大夫,全被宋大人带去云州了,我去县衙问了几回,冯主簿说,宋大人家人病的很重,不能让他们回来,就连你上次那棵人参都给我买走了,但这事不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