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还不时的打着冷颤,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都在持续紧缩着。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体内的寒气已然不能在周身顺畅的行走,且甚是紊乱。只因,她昨日过度运行内力,向棺木中灌入寒气。她修习的‘冰魄寒光’又是极阴的内功,身上的几处经脉已被寒气完全凝结住了,寒气正直逼向她的心脉。
这样的场景,对于冷溶月而言,绝非是第一次了,习武之人难免有内力损耗的时候。可,每一次内力损耗后,她都要经历一番,好似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过一遍的痛苦。
她无力去改变现状,只能默默地忍受,因为她已数次挺过了这样的折磨。
可,今日对冷溶月来说,好似有些不同,她的脑中清楚的知道,郭明轩与殇沫将会前来向她辞行。
尽管,她已早早醒来,独自抵抗着寒气冻结之苦,但还是无法起身如常。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是这般过度的。但眼下,无论她如何忍耐,如何调息,都显得那么得有心无力…
“宫主,郭前辈与他的徒儿殇沫,前来向您辞行来了。”一侍女在楼外,轻声道。
“好…我知道了。让…他们…到楼外…便可。”冷溶月颤声连连,略显迟疑的言语后,她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笑意。
因为她早预料到:不管郭明轩有多么的不愿见她,只要殇沫能来,就代表殇沫对她还是有些情义的。而她也只在意殇沫的举动。
她也清楚的知道,郭明轩不想来见她,绝不是怪罪她什么,而是无法面对齐煜与红娘子已死的结局,更无法面对她是这‘秋思阁’宫主的身份。
“白衣宫主,我携徒儿殇沫,来向你辞行,我们已决定离开‘秋思阁’。”郭明轩在楼外,轻喝道。
“冰弦,你怎么还没起床啊?你比殇沫还要懒啊…”殇沫,闪动着稚嫩的眼光,朗声道。
“前辈…恕我不能…起身相送。我今日一早,身体…便…有所不适…还请您照顾…照顾好…殇沫。”冷溶月,缓声不断,吞吞吐吐道。
“冰弦,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会这般无力?我能进去看看你吗?”殇沫,忙道。
“殇沫,别…别进来,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病时的样子,你…记得冰弦就好,冰弦…会找机会…再与你相见的。”冷溶月一声轻喝,阻下了殇沫,又哽咽道。
“冰弦,你这般言语,已然是病得不轻了,还是让殇沫进去看一看吧?”殇沫,又关切道。
“是啊,白衣宫主,我也懂些药理,就让我们师徒二人进去瞧一瞧吧,或许对你有所帮助。”郭明轩,紧接着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请二位一路走好,江湖之大,日后定会…定会再…相逢。”冷溶月低声,沉吟道。
“好,既然白衣宫主如此坚持,那我便带殇沫离去了,郭明轩就此拜别。”郭明轩拱手,朗声道。
“好的,前辈。”冷溶月,微声道。
“冰弦,你真的没事吗?那殇沫可真的要走了。”殇沫,站立不安,道。
“殇沫!”冷溶月,轻喝道。
“啊!我在,冰弦,怎么了?”殇沫,急促道。
“没…没事。记得带走我送与你的折扇,让…它常伴你…左右,那把折扇…也是灭影门的信物…有它陪伴着你,你…不但可以命令灭影门的众人为你所用,还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冷溶月咬紧牙关,沉声道。
“哦,冰弦…”殇沫的眼中已然充满了泪水,他不知道冷溶月到底怎么了,但也不得不听从冷溶月的话语,更不敢强行推开房门,多加冒犯。
“走吧,殇沫。”郭明轩,缓言道。
“嗯。”殇沫,略显失落道。
师徒二人缓步离去,殇沫一步两回头得回望着‘秋思楼’的房门,直到走出了偌大的‘秋思阁’。
而这时,冷溶月的身子好似能动弹一下了。
她泪流满面,强忍着全身冰冻的煎熬,跌跌撞撞的扑向‘秋思楼’的房门处,她艰难的将房门打开,却发现郭明轩与殇沫二人早已离去。
她全身瘫软地跪爬在门前,慢慢的向一旁移动着身子,最后,她终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完全倒在了地上,泪眼不断的淌出,嘴中喃喃念着:“殇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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