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栩本就不是那等子扭捏之人,见萧瑶乃至整个将军府,都并不将男女之别放在心上,自己便也释怀了,两人在萧瑶的院子里一边吃饭一边畅聊,慢慢就找回了三年来那种无话不说的亲密感。
男的又如何,女的又怎样,还不是我的好兄弟冷少吗!
云栩的心结终于打破,彻底的接受了这份命运的安排。
两人痴缠到深夜,大有要抵足而眠的架势。最后还是前院的萧砾闻讯亲自来赶人,才将云栩带了出去。
翌日。
天刚大亮,二人又聚在了一起。
话说这将军府上都是些大忙人,
萧拔忝虽说是已经退休荣养了,但他老当益壮是个闲不住的,日日不是操练府中亲兵就是和老友相约团建;
箫鸣凤是将军府单传,乾帝正有心让她成为大殷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虽然前朝还有很多反对的声音,这事儿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但她每日都坐镇在城外军营主账,已然一副将军派头;
白临风虽是萧家的上门女婿,但他出身靖国公府,又是皇帝儿时的伴读,如今在中书省官拜三品参议,是能参与宰相机务的天子近臣;
萧砾是太子伴读,每日一早便要进宫,通常午后才会回来。
于是两小只根本就无人管教,上天下地全凭心情。
萧瑶穿了一身男装,料子是今年新贡的云锦,上面绣的是苏绣,是昨晚临时从自家哥哥院里顺来的当季新品,朝霞和白露连夜改小了,如今穿在她身上正合适。
云栩还是一身黑衣,他带来的衣裳十件有八件都是这个颜色。他说因为黑色显得更有男人味,萧瑶认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家兄弟,依着他又能怎样呢!
黑白双煞摇着折扇,一副翩翩风流公子做派,从大将军府大步跨出来,准备在京城里逛逛。
站在热闹的正午大街路口都有一些的紧张兴奋。
他—虽然身份高贵,但确实是第一次来长安这种繁华的大都市。
她—身体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本地人,但内里却装着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现代灵魂。
两人一个比一个土鳖,一个比一个激动,于是看到什么都是哇塞,路过什么店都要进去瞧一瞧买一买,可累坏了跟在后头的亲兵大哥们。
南大街上的馨月阁,是如今京城里最高档的首饰铺。
它是江南白家的产业,样式最是时兴。
白家有自己的商队商船,西域的金银,南洋的贝珠,南疆的翠玉,东南的翠羽...顶顶好的材料,加上从江南来的祖传工匠,每一件首饰都堪称精品,令京城的贵妇们趋之若鹜。
萧云二人大大咧咧的迈了进去。
他们一身的行头那可都是有钱也买不着的,掌柜的自然是识货的,赶紧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
云栩摇了摇扇子,“听说你们店里这一季的新品可以预定了?”
“回公子,正是的。”
掌柜的赶紧将柜台抽屉里的卷抽双手递了过来。
云栩也不接,随意的看了一眼,
“全部都要一份...不,要两份!”
萧瑶在旁边都惊了,“你要这么多干嘛!?”
云栩笑道,“我娘最爱打扮,我听说馨月阁的首饰最是时兴,买了给我娘送回去,她肯定高兴!”
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
“但也不至于两份吧?”
“一份给你啊!”云栩道,“咱俩多年交情,我做哥哥的按理要给你见面礼的!”
“这...”
“你不会是要拒绝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没拒绝啊,我是想说,栩哥儿,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那是自然!”
萧瑶见云栩买东西颇有些手痒,另一方面她也想试探试探萧家人对她的底线,以及外公所说的月亮都摘给她的话是不是在画大饼,于是也一挥折扇对掌柜的道,
“把你们店里的所有现货全都给本少爷包起来!一楼的便宜货可不要啊!”
这!
店里来来往往的小姐太太们闻言纷纷驻足。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神经病,也太敢吹牛了吧!
直到....
直到云栩向外招了招手,两名亲卫搬进来一个装满了黄金的匣子...
直到萧瑶在账单上随意签了个名字,便吩咐掌柜的把东西都送进大将军府,直接拿账单去账房支钱....
二人潇洒离去,围观的太太们脸上的幸灾乐祸僵硬了。
好吧,终究是她们错付,贫穷限制了她们的想象力罢了。
逛累了中午自然是要去酒楼吃饭的。
客栈、酒楼、茶馆这些地方,都是古早桥段粉丝的必打卡地点,萧瑶怎么可能错过。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飨萃楼。
冷少与厉总的到来,令整间酒楼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