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陈一平当场暴走,破口大骂:
“于项卿,你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陈风爆喝道:
“住口!”
“你这个王八蛋,也敢说良心二字,你踏马的这些年,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有多少姑娘,被你逼死了!”
“最不能原谅的,你居然用刺刀挑了黄屯的几个孩子,老子恨不得,给你挫骨扬灰!”
陈风至今记得。
那一日。
黄屯的百姓,亲口告诉他,陈一平下乡抢粮,用刺刀挑死了好几个孩子,其中,就包括那个小家伙。
最让他不能释怀的是,丧心病狂的陈一平,居然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砍了下来,男孩的脑袋,安在女孩的脖子上,又把女孩的脑袋,安在男孩的脖子上,他陈一平,则看着惨无人道的一幕,站在一旁狂笑。
陈风冷笑不止:
“陈一平,你是不是觉得,有枪就有道理?如果,这是你认为的道理,那我今天,就跟你讲一讲!”
说完,陈风一刀砍在陈一平的耳朵上,一个耳朵,直接飞了出去,疼的陈一平,脸色苍白如雪:
“要杀就杀!”
陈风冷笑道:
“老子不杀你?难道,还要认你当儿子不成?”
陈一平竭力吼道:
“狗娘养的,那你倒是杀啊!”
陈风眯眼笑道:
“你想痛快的死?老子不会这么便宜你!我要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好好告慰那些被你祸害的冤魂!”
陈风抽出马刀后,刀刃抵在他的耳边,淡然道:
“这把刀,早晚会杀光你们这帮卖国贼。”
已是满脸鲜血的陈一平,艰难的扯动嘴角,一张脸显的狰狞恐怖,残忍笑道:
“黄屯有个小孩儿,嘿嘿…”
“临死前…”
“紧紧握着一根木枪,他说,明年要送给一个哥哥,老子就夺过那根木枪,插进了他的屁股,来回用力甩了很多次,才甩死他!”
“那个人,说的是你吧,哈哈…”
没等他说完,陈风两眼充血,一刀从他的脖子狠狠抹过,紧接着,割下了他的整颗头颅。
陈风缓缓直起腰,一手拎着他的脑袋,一手拎着马刀,站在原地,久久不言。
“疯子…”
于项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也不知该怎么劝他。
…
陈风并不知道,就在特一排伏击陈一平的时候,炮营北方的五里之外,县大队与日军的天蝗卫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阻击战。
这是一场未被记入史册的战役。
但同样,悲壮惨烈。
野狼坡的高地,寒风呼啸。
一向不苟言笑的大队长,抬头看了一眼鲜红的军旗,再回首,望了一眼那些毫不怯战的中华儿郎,大声说道:
“兄弟们!”
“陈政委说了,让我们务必阻击这群鬼子,如果放他们过去,新一团的兄弟们,就会陷入被动,那座军火库,也会重新落在鬼子手里,到时候,不知会死多少中国人!”
“所以,不能让一个鬼子过去!”
“如果你们看到,我倒在冲锋的路上!不要停止冲锋,不要停止杀敌,紧紧跟随军旗,端起机枪,握紧马刀!
“誓死方休!”
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役。
没有半点侥幸。
…
这一日。
当子弹打光的时候,县大队没有撤退,而是骤然响起了冲锋号,杀喊声,雄壮而悲凉。
随着冲锋号的命令。
所有人,提起马刀,不要命的向鬼子冲去,一个个大声呐喊,“为了新中国!”,好像只有这个信仰,才会让他们的胆子变大。
可天蝗卫队的装备精良。
在机枪火力的压制下,战士们,一片一片的倒下,没有人知道,他们临死前想着什么…
炮火之中。
扛起军旗的大队长,拉住受伤的指导员,想告诉他,不用害怕,可怎么也拉不动他,一回头才发现,指导员的身体,已经被拦腰炸断…
纵是久经沙场的大队长,也在下一刻,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接着,后面的战士,踏着他的尸体,冲向了蝗军卫队。
既使倒下,他也要为新中国,做最后一丝贡献!
冲锋仍在继续。
战士们冲上了阵地,与鬼子展开肉搏,可这些皇室卫队的蝗军,比晋西北的鬼子,厉害太多了。
不消片刻,县大队全军覆没。
只留下一个受伤的新兵,倒在血泊中,扛军旗的大队长,在临死前,用那面军旗,给这个火种,轻轻的盖住了。
等这次战役过后。
他将会成为一名成熟的战士,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