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里,自然又有士兵陷入火场。
这些士兵们顿时哭爹喊娘,纷纷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痛苦不堪,惨叫不已。
“完了!完了!”看着火光,李傕心中哀叹。
“快!快撤!撤向城中间,那里还未起火!”李式催马就想退走。
李傕却目现凶狠之色,喝住李式道:“退到城中间,最后也是被烤成乳猪,死路一条!
如今之计,唯有冒死冲过城门,城门外尚有一百士兵可接应吾等,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
李式闻言,看着一人多高的火焰,面有惧色。
李傕却不再理睬李式,而是爆喝道:“儿郎们!想要活命,只有冲刺出东关门,方有生机,冲啊!”
李傕在军中威望颇高,再加上士兵中亦有悍不畏死之辈,顿时便有数十士卒冲了出去。
但这些死士自然成了死尸,扑倒在十数丈的通往东门的逃路上。
——但路上的火焰为之一暗。
“好机会!”李傕再次大喊,“火势已弱,速速逃命!”
李傕话音未落,便有数十骑兵冒死冲出。只有几匹战马冲入了门洞,其它战马要么倒毙,要么受惊的奔突。
——火势再次一缓。
机会难得,李傕不再犹豫,催动自己的胯下宝马,便向东门洞冲去。
李式看老爹都不顾生死地冲了出去,也是牙关紧咬,一夹马腹,策马朝城门奔去。
再说东门外,被留守扼守关门的屯长,布置了一个圆形防御阵型。
——这个阵型既防关内又可警戒关外。
屯长在阵中刚刚站定,便见城头落下十数陶罐,其中一个正砸在屯长脑袋上。
未等懵了一下的屯长反应过来,火把已落入阵中,火苗窜起,包括屯长在内的数十士卒顿时深陷火海。
其他士卒目睹这数十士卒的惨状,又望见关内起火,顿知不妙,纷纷后退,已有惊逃之意。
正在此时,四周黑暗之中破空之声响起,一支支利箭破风而至,顿时便有数十士卒哀嚎着死伤当场,血流满地。
仅剩下的数十士卒大惊失色,转身看去,只见后方的黑夜之中站立无数穿着甲胄的兵士,个个手持弯弓,满脸肃穆之色,杀气腾腾地注视着他们。
有些士卒惊慌失措之下,仍然心存侥幸,举起兵器,狼奔豕突,想要与四周围上前来的弓弩手交锋厮杀,搏出一条活路。
然而围成半圆弧形的士兵岂会给他们机会,只见当中一年轻将领,长枪斜指,怒吼一声:“杀!”
数百名士卒一声暴喝,弓弦再响,箭出如雨,向前激射而去!眨眼间,便将仓皇而逃的残兵斩尽杀绝。
关墙上,荀彧叹道:“兴盛杀伐果决,假以时日,必名动天下!”
刘辩回头看了一眼关门外杀神一般的唐晟,微微颔首。
唐晟派士卒将哀嚎中的十数敌兵一一斩杀,然后迅速布置了弧形防御阵型,长矛兵在前,弓箭手在后,唐晟当先而立,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关门内有人脱出。
一直关注着唐晟的荀彧再次颔首。
“关内那中年将领是何人?颇有大将风范。”刘辩看着火光中的李傕父子说道。
“只闻新城县尉李式,未听闻李式身侧有其他大将跟随。”荀彧疑惑道。
“好狠的心肠!竟不惜以士卒尸体压低火势!”刘辩道。
“公子本已留下一线生机,怎奈其认为吾等要赶尽杀绝。”
看着关城内火光四起,数百匹战马惊逃践踏,敌军绝望哀嚎,地狱般的情景。
刘辩摇头道:“即使留在关城正中,也只能在烧伤、窒息之下只剩半条命,最后难逃兵败被俘的下场。”
“出关门又能如何?兴盛五百士兵扼守,也必为吾等所执。”荀彧道。
两人说话间,李傕父子竟然冲出了东门。当先冲出的便是李傕,未待唐晟长枪刺出,李傕竟然已经马失前蹄,人也被甩落地上。
——陪伴李傕数年的战马已在冲出火场时,被烧伤了,出了城门后再难支撑。
被抛落在地的李傕翻了几个跟头,尚未起身,便有五六个士卒扑来,将李傕生擒活捉。
随后,李式便冲了出来。
但李式尚好,胯下黄骠马颇为神骏,竟无大碍。
可惜李式尚未来得及欣喜,已被等在门外的唐晟一枪抽落马下,昏死过去。
——活捉一个一百分,唐兴盛谨记之。
被俘的李傕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将领,嘶吼道:“汝是何人?!怎地潜入此地?”
唐晟用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李傕道:“汝是何人?竟然自投罗网,被吾瓮中捉鳖!”
李傕闻言大怒:“吾乃董相国新封中郎将李傕,岂能被以鳖称之?!”
唐晟闻言大喜,将跟着李傕父子侥幸逃出的数名骑军一一抽翻在地,随后来到李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