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兔儿山的地形图,此前早已有摸索出来。
叶天仔细整理过后,发现山中也不是没有容易攻克之地。
整座山头有点像是倒灌的葫芦,山下掩藏在密林和乱石中,山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开阔。
要想攻打兔儿山,先前就必须经过险要道路。
在这两日中,叶天让兄弟们好生操练着,同时间也有请燕山为其指导几分。
至于村中的老弱妇孺,在听过各家各户男人的话,更加确信村里如今危险得很。
为防止到时候误伤无辜,家家户户开始收拾着干粮进后山避难。
牛三作为村长,既然不肯让大家都听着叶天的话。
这日,特别有带着一群亲戚前来讨个说法。
刚一进院里,看着有那么多大汉坐在其中,牛三心中止不住的发怵。
“叶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咱们村里这么多口人,怎么着也得靠种地糊口的,你一下子把男人全都拉走了,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明年开荒又换谁来?”
“你小子倒是有雄图大志,可咱们这些市井小民,成天想着的就只是好生活着混口饭吃,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可经不得你这么折腾!”
牛三摆出自己作为村长的架势,沉着脸很是不悦。
叶天将手上的活计做好后,方才转过头看他。
“村长,现在城里城外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正被内外夹击着,要是不群起反抗,迟早有天会被吞掉。”
“难不成你现在还相信着衙门那帮人的鬼话?”
闻言,牛三立刻被噎住。
他狠狠一撇嘴,神情开始不自然起来。
“话虽是这么说,可自古民不和官斗,你小子再这么犯浑下去,咱们整个村都得跟着完蛋!”
“别以为自己在外边认识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就可以想着造反,我告诉你,我好歹还是九泉村的村长,村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原本闲着喝茶的燕山等人瞬间将面色拉垮下来,个个眼露凶光地狠瞪回去。
跟着牛三前来的人等此时小腿肚子忍不住打哆嗦,个个拔腿就想跑。
这群人都是村长家的亲戚,多年来攀附扶着牛三,每年年底分到的份粮都比别人多,眼看着村里要变天了,自然第一个跳出来不干。
“你们还不走,难道当真觉是得我这几个兄弟脾气好得很?!”燕山突然怒吼一声,终于将人全都吓跑了出去。
这时,他们也明白为何九泉村人多力量大,却多年来一直受着强人胁迫。
“若是早先便能将这些男儿集结起来,衙门和强人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们麻烦。”
叶天点头称是,事情也的确如此。
晚间时,官道上再次爆发冲突。
叶天派出去的兄弟果真看见又有大批流民和逃兵流窜而来,眼下赶来的人比先前多出好几倍,纷纷拖家带口,其情形惨不忍睹。
听说边关战事吃紧,将士们节节败退,已然又有丢出两座城池去。
听闻此言,屋中一干大老爷们儿久久沉默不语。
“天哥,我们派人出去打听事的兄弟,听那帮逃兵说好像军营里有人得了什么病来着。”
牛高低声嘟囔着,全当做是讲个新鲜事儿。
“据说得了那个病的人时常四肢无力,动不动就昏倒,还有些人骨头脆的跟什么似的,反正打起仗来连步子都迈不开。”
“还真是天不保佑,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了,要是再不将城池守住,只怕明年开春说不定还真会打进来。”
叶天先前心里边揣着事儿,都没怎么认真听牛高说话。
此时突然反应过来,猛然一抬头有想起件事情。
他扭头看着燕山,此人是跟在沈三千身旁的亲信,生意方面的事情怕是也有知晓。
“燕兄,你可知道如今城中究竟是哪家在制作官盐?”
“早先听人说衙门打算送粗盐去边关,有好些商贾人家抢破头皮都想揽下差事。”
多年前,沈三千也曾经做过粗盐,好巧不巧,后来正是被兔儿山那帮强人给抢了去。
“大哥多年来的生意早已不和官家有所牵连,但凡是涉及到朝廷的事情,为防止多生出事端,他都不怎么参与,至于粗盐的事情,我还当真不怎么知晓。”
“不过既然衙门并未特意放出消息来,想必还在挑选中吧,光靠着一个皇商的名号,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商贾给他们进供,此事怕是着急不得。”
衙门的人自然不着急,可边关的战士却已是火急火燎。
“人若长期不食盐,在战场上又怎么能有力气。”
“正是因为朝廷中有这样的贪污腐败之人,所以我们的将士才会节节败退,偏生如今铁器受到管制也就罢了,盐生意方面也多有限制!”
叶天重重一叹气,想起在漠北苦苦坚守着的兄弟们,更觉得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