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对着店掌柜狠狠甩过一耳光,硬是把人打得呲牙咧嘴。
“老子在这里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儿?!”
“最近城里查的严,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县太爷追查起来,第一个拿你们同福客栈开刀!”
叶天和牛高站着没动,任由大雨冲刷着脸庞。
他们把大汉拦腰绑在井里,得亏天色阴沉雨又下个不停,根本没人再往后院深处走去。
官差们草草检查过一番,始终没查出有任何异样。
“今儿晚上咱几个弟兄还要去城东巡查,没工夫和你们在这里废话!”
听见外面的敲更声后,官差们匆匆丢下这些话,转身离开同福客栈。
掌柜的和店伙计搀扶站在一块儿,听着人走远后,方才去将大门关住。
“这都什么世道呀,欺负老百姓的反而是这些当官的!”
叶天见此情景,立刻长出一口气。
牛高先前被吓得呆若木鸡,连路都开始走不动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抱起来啊!”
叶天快步冲到井边,推开原先盖着井口的半片石板,发现因为下雨绳索打滑,已经往下划滑去不少,人都已经完全埋在了井水。
两人手忙脚乱将绳索拉扯上来,费过好半天的功夫,才将人又抬进柴房中。
叶天又是忙着给人按压胸腔,又是给他做渡气。
直到对方瘪着嘴将水吐干净后,这才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这一晚上事可真不少……”
他咬牙说着,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牛高自知自己带来了麻烦,面上挂着憨憨笑意,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天哥,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今儿可是做了大好事儿的。”
叶天哪里愿意听他给自己拍马屁,为防止今夜再生变故,特别有和牛高一起留在柴房中。
淋过暴雨,又因着担惊受怕后,二人早已困倦不已。
不知何时,叶天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叫醒他的并不是外间的嘈杂,而是一把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冰凉软刀。
“你们究竟是谁?!”
不知何时醒来的大汉反手强压着他,手上力气正在不断加大。
叶天被冰冷的铁器刺激的一阵起鸡皮疙瘩,连动也不敢动,随即高举双手。
“昨晚可是我和我兄弟将你给救回来的,若非如此,官差搜查早就已经将你逮到衙门去了,你就这么对我们,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你不妨先将刀挪远些。”
叶天缓缓伸手,捏着刀刃就想要挪开。
他最是讨厌这种被人捏住命运咽喉的感觉,不管是谁都不行。
角落处的牛高还在昏睡中,叶天看着他一阵窝火,也不顾身后大汉,急忙扯着嗓子喊他。
“快醒醒,你带回来的烫手山芋醒了!”
身后猛然传来大力,大汉手中力气又加重几分。
“你二人是兄弟?”
“不是兄弟难道还是仇人?错在我这兄弟心善,求我将你留下,否则也不可能捅这么大个篓子出来。”
叶天气急败坏地吼道,十分不屑对方恩将仇报。
闻言,身后大汉沉思片刻,突然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天色还早,你要是想走,此时还来得及。”
叶天长长吐出口浊气,不疾不徐地回应着。
这时,原先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牛高终于醒来。
他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急忙打圆场说道:“我说兄弟,你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被你压在身下的是我亲拜把子大哥,你赶紧把他放开!”
说罢,他即刻上前来要拉扯叶天。
或许是因为看在牛高的面子上,大汉最终缓缓松开双手。
紧贴着脖颈处的刀面离开后,叶天方才觉得心落回到肚里。
就着柴房小窗透进来的光亮,屋中尚且清楚许多。
大汉面色煞白,脸上鲜少有血色涌动,看上去似乎身负重伤。
他的目光始终在叶天二人身上打转,见人喘过气后,方才又开口询问。
“我现在身在何处?”
“现在官兵正在四处缉拿逃犯,昨个晚上天还没黑,城楼门子就关了,我们只能把你带来客栈。”
牛高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口气就说了个明白。
闻言,大汉突然凑近到门边,向外张望着。
外面天空朦朦亮,此时还带有几分昏暗。
大堂中并未有人过多走动,似乎整座灵州城都还在沉寂中。
叶天一面揉着发酸的臂膀,一面又十分警惕地注意着。
对方身上带有兵器,要是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