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没睡的人听见官府查人后,瞬间全都警惕起来。
叶天更是心中猛然咯噔一声,急忙把门开出条缝隙向下张望着。
屋外的官差气势汹汹,此时身上家伙什都有带齐全,腰间配着的官刀散发着冷光,看上去很是震慑人。
大门刚被打开,为首的官差立刻大声质问:“你们客栈今日可有可疑人士出没?”
“来往住店的人是否都有留下名姓?”
店小二被吓得满脸煞白,立刻陪着笑,赶忙说好话。
“大人,咱们都是按照吩咐的办事,绝对不敢有任何遗漏!”
“所有住店的客人名姓掌柜的都登记下来了,但凡住下的客人都有过我们的眼,实在是没可疑的人。”
闻言,官差突然大喊道:“放屁!你小子可知道城中正在通缉逃犯?!”
“连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又怎么可能提供线索!”
一听这话,叶天知道他们这是要查房了。
从前门楼梯处下去必然会被人发现,他关好门,转身走到窗户处。
此时住在二楼,从窗户往下跳去恰好能踩着屋檐。
示意兄弟们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后,他急忙冒雨跳下,紧贴着墙壁,到了低处时,方才跳入到地上。
得亏今日下雨,后院湿泥地被水泡软,否则定然要摔个腿折。
大堂里官差正嚷嚷着要查房,其中发出来的动静,有将整间客栈的人都给惊醒过来。
在同福客栈所住的多有四处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有些脾气硬的正在和官差争执。
借此机会,叶天急忙到柴房处,对着门边喊的几声后,牛皋终于来开门了。
“哥,外边吵什么呢,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来了!”
“官差查人呢,附近那么多间客栈不查,偏偏查咱们这家,想来定有蹊跷!”
他往屋中冲去,见牛高将那名大汉安置在角落处,皱着眉头快速思索究竟该做何举动。
叶天为防止自己认错,特别低下身又对人看了两眼。
伸手摸着人的脸骨,总觉得和画像上的通缉犯十分相像。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发了疯似的将大汉身上的衣裳扒去。
牛高虽是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他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
在看见人后腰处纹着的图腾时,叶天方才确信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要是无组织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身上纹有图腾。”
“人的长相和画像上虽然有差别,但我看着他的确像是被官府捉拿的江洋大盗,眼下官差正要搜人,届时后院肯定也要被清查!”
先前还算淡定的牛高此刻彻底按耐不住了,人是他们带进来的,就算没明摆着看见拖进后院,店伙计也有瞧见他们三人。
要是被官差发现,就算是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楚此事。
“天哥,咱现在该怎么办呀!”
“我真觉得这兄弟是个好人,就算不是什么顶好的人,那也是身上有侠气在的,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也摘不干净,不妨就帮他一把,如何?”
自打经历过屠庄事后,众人对官府彻底死心。
此刻在江洋大盗和官府两方选择上,他们用脚趾头也知道该选谁。
思索间,叶天快速起身向柴房四周望去,终于看见一捆悬挂在房梁上的麻绳。
他慌忙将其扯下,让牛高搂着那名大汉往屋外走。
“院里有口井,先将他吊着放下去,只要勒住绳索不把人淹死就行,要死不小心死了,就算他活该倒霉!”
躲是躲不掉的,眼下就只能将人藏起来。
百般情急无奈之下,二人有麻绳将大汉腰间来回捆过好几遍,随即小心着将人丢入到井里。
前些日子暑气重,灵州城外护城河的水被蒸发干不少,连带着城里百姓自己打的水井水位都下降了许多。
要不是因为有此等情况在前,他们也不敢将人放在水井里。
头顶响雷加闪电,在轰隆巨响中,二人已是被累的身上狂冒热气。
“你们这后院有住人吗?!”
“今儿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有人住柴房和马房!”
大堂里的官差又在吼道,显然慌乱间刚从楼上查房下来。
叶天将绳索捆在旁边马房柱子上后,立刻拉着牛高就要躲起来。
谁知官差动作太快,两人还没来得及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站住!”
他们二人浑身僵直无比,暗骂运气差。
周围官差冲进来后,立刻拔刀将人团团围住。
一路跟过来的掌柜和店伙计,急忙上前打圆场。
“各位大人,你们误会了!他们两人是今儿晚上住店的客人!”
“人都已经来我们客栈住过许多回了,都是熟客!”
闻言,官差却是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