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玉绰不希望别人知道宋玉绰会琵琶这件事,可是她琵琶真的很差。宋玉绰想,是寿宁长公主与吴王夫差的关系太恶劣了。吴王夫差是寿宁长王后的丈夫。他与长妃之间的矛盾也一直没有解决过。而且太妃当着吴王妃的面对寿宁溢美之词宋玉绰也听明白了,吴王妃想过来多嘴一下,就怕这一刻那一天将要赴宴的宗亲和诰命夫人更加盼望寿宁长公主。
「你想教会宋玉绰琵琶?可是你不必期望以这半月的时间,能飞黄腾达。」公主硬抢过那个琵琶,恨铁不成钢地说:「一开始不应该听从皇兄的建议,去学习不幸的琵琶。烦啊!皇兄从来没有向宋玉绰提出过任何要求。自己爱琵琶而已,每一次都会私自帮宋玉绰做主。」公主嘴上很固执,却极力压抑住凝结在眼眶里的眼泪,十分矛盾。
历代公主大多会选择古琴而不是沾有烟火气、更不用提及琵琶的筝。唐朝一代的皇帝也喜欢弹琵琶,甚至不惜在秦楼楚馆弹唱。于是敬仁出了个主意,让女儿学习琴艺。但这一想法很不妥当。因为琴是女子最心爱之物。女儿学习琴艺有什么不好?敬仁长得很美,她的女儿也很美——她的女儿弹的是琵琶,弹得是古琴,弹得是琵琶。遗憾的是,自己的苦口婆心,女儿却不一定知道。
“琵琶比古琴简单得多,”很难想象方才这句话来自宠溺惯了寿宁的嘴里,宋玉绰忍不住探着手拂去她的头发,说:“再说王妃及笄也不只是及笄呀!”
及笄宴会上不少朝臣夫人也都要参加,但寿宁总要择善而从。至于公主与大臣的关系,则以公主与王太后最亲近,其次为外戚,再次为宫人和宦官。从表面上看,公主下嫁不由大臣们推辞,但是太妃或考虑像民间那样两厢情愿才能不让寿宁受苦,而且寿宁自己的业绩也很重要,起码不能有失王朝公主应有的尊严。
寿宁理解这里面的曲折离奇,眼神里戾气化作悲怆,垂下眉眼乖顺的抱着宋玉绰怀里的琵琶,颇觉欲笑还休之戚然,“琵琶实不像公主想得那么辛苦,半月还有转圜的机会,弹几首简单的乐曲应该还过得去吧!”
“苏姐,您给宋玉绰上课吧!”“苏妹妹,你教宋玉绰……”宋玉绰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画笔,开始作画。“苏姐姐?你怎么画画呀?”“宋玉绰只是想看看你画得怎么样啦!公主低着眉拉着宋玉绰的衣袖求着。她抛开了自己原先的敌对情绪,肯放下心来叫宋玉绰苏姐姐,而宋玉绰一开始就存心去帮助她,这一刻也没有故意拿起架子来拒绝,然后就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大早就来这里教她琵琶。乐器一向要刻苦训练的她不练,琵琶弹的更糟,便生出了更加厌恶的情绪。在她的眼里,宋玉绰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普通的琴童,没有任何意义。在她的眼中,宋玉绰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琴童而已。她是这样看待宋玉绰的。宋玉绰似乎还记得那一年被爸爸逼着练的情景,心里也苦得说不出话来。再说她与琵琶之间的冲突自始自终就没有消去,但她与宋玉绰之间的敌对倒也淡薄。
她和宋玉绰关系渐好,寿宁长公主原本只有比宋玉绰小半岁的年纪,再加上她天性爽朗好动,一开始因为是明贞夫人而对宋玉绰有厌厌之意也就渐渐冷淡下来,并愿意把有些话告诉宋玉绰。
“没想到妹妹是个绝好说话者,”寿宁长公主过了好几天才跟宋玉绰说起她一开始见到宋玉绰时的敌意从何而来,“之前听别人说妹妹是内药局药女。宋玉绰还以为跟那个薛氏有个德行呢。眼前讨好姚姐,身后又在皇兄身边安排姚姐不对。当真令人作呕。怪不得皇兄。”
宋玉绰的脸色沉默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多言失策、由不得缄口了,事实上不消她讲完,宋玉绰就能猜出后面的字。敬仁于朝中地位不高,但在后宫里的名声却不逊于宫中的皇后们。这与她从小就受到严格的养教有关。她从小就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后廷对身世极其重视,药女的身世不比宫女们高明多少,在敬仁太妃的心目中那些宫女们怕是举止无态的小人。
不知道墨脂背地里还干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明贞夫人被寿宁长公主同胞弟弟景王介绍进宫,二人私交甚笃也就不足为奇了,寿宁长公主因为她对宋玉绰恨之入骨,这说明这公主自身就是个绝配,只是有点年少冲动而已。
由于她在琵琶上心怀叵测,进展奇慢,也不由得快放弃了自己的努力。
寿宁放下琵琶,拿着阿洛递过来的金银花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三天,怎么办呢?皇兄昨日也在三舅妈面前夸过宋玉绰,宋玉绰实在是无地自容,难道宋玉绰应该去求菩萨显灵吗?希望醒来后能像妹妹一样强大吗?”
公主弱弱地按了一串音符宋玉绰安慰说:“宋玉绰琵琶也学得很差,想起小时候每弹一次错了音都会想到哪天被卢善才附体了该有多么好啊!”她却一脸得意地说:“那你还别说,你在练琵琶时还真有一套呢!”“哦?真的吗?”宋玉绰好奇地问。“当然了!”“真的啊!宋玉绰确实如实说了,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练过,再加上爸爸对古法的推崇,宋玉绰更学会了横抱琵琶红牙拨子弹、竖抱琵琶弹,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