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赢对这里好像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姜云木进了酒吧,穿过在音乐中放飞自我的人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就坐下了。
周围是各种花红柳绿的酒,颓废又糜烂。
姜云木好像没来过这种地方,显得很好奇,四处打量着,很戒备的样子。
由于两人都长的极好,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夏四月,他们都在看你,你不会是想用别人的追求劝我放弃吧?”姜云木显得很伤心,连以往嗓音里带的笑意都不见了。
“我在这里打工,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长赢被他逗乐了,视线越过他落在前面吧台调酒师那里,“像他们一样。”
姜云木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这里的调酒师或男或女,都戴着特制的面具,只能看见眼睛。
姜云木终于呼出一口气,显得放松下来,“还好还好,吓死我了,人家以为你这是要我知难而退呢。”故作可怜道。
这边姜云木还在逗安长赢,前面突然出现了不小的动静,两人停止了胡闹,透过酒吧昏暗迷乱的灯光,走过来一位神情清冷的女子,像孤高矜傲的梅,生在红尘,又未沾染分毫俗世之气,这堕落的人世当真配不上她。
“她很美,是吧,我都羡慕的好看。”安长赢轻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客观上她很美,但我的主观审美上,你才是唯一标准,只是觉得,这人世好像留不住她。”姜云木静静看着安长赢,鼓起勇气拉住了她的手,紧了又紧,“我觉得也留不住你,可我不想放你离开,别让我找不到你。”
“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动不动就说好听的。”安长赢回握了他的手,轻笑着道。
“想不想听故事?”她转回目光,明亮的眸在酒吧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雾气,略带伤感的问。
姜云木还未来得及回答,安长赢轻浅的声音已经开始萦绕开,好像怕惊扰谁的梦。
十月怀胎,一朝落地,该是生命到来的喜悦。舒离面对的,却是父不详,母不养,被匆匆扔在孤儿院,生死由命。
刚刚降临人间的生命,不知悲欢离合,不明抛弃与别离,只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在一声声的啼哭,博取关怀。
她渐渐长大,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却孤傲冷清,不喜欢说话。院长给她取了名,舒离,不知何意,却应了疏离。后面上学了,学了诗,她更喜欢解释自己的名字为“隔离疏影照横塘。”
左不过比疏离二字解释得更有人情味吧。
像她这么好看的孩子,会有很多家庭想领养吧,最后她却一直待在孤儿院,直至上学。
或许是从小被抛弃,或许是看了太多被领养又送回的孩子,她拒绝了所有领养她的家庭。
院长无奈,看她乖巧怜人,不想她就这么活在市井,蒙了尘,便用自己的钱供她从小学上到初中,好看的人总能得到更多的恩惠和机会啊。
她一直成绩都很好,等自己大了点,便通过给别人补课,餐馆打工,赚取了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没再要院长的一分钱。闲暇时,她会回到孤儿院,帮着一起带孩子。
她就这么优秀啊,从未让人失望。高考结束,她以理科省状元考入了京大,本就长得好看,这成绩又惊羡了多少人的目光。说为天之骄女也不为过,除了家庭缺憾,她真真有傲娇到极致的资本,虽然为人不像小时那般冷清,但是能入她眼的又有几人。一切的转折发生在大学入学,她遇见了那个让她低头问红尘,入世懂悲欢的他——季程
本是郎才女貌,一段红袖添香的佳话,却终是故人断了肠,离人蓦首无处望,孤坟葬,青雨湿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