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大怒道:“你做梦去吧!不诛你九族我誓不为人!”
刘畅的话还没说完,王雄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只见他握着匕首的手轻轻的,在那名年轻的工部侍郎脖子上轻轻一划。
那名人质双手本能地抚住自己的脖子,想堵住鲜血流出,但鲜血仍旧从他指缝间不停地往外流,他的脖颈动脉已经被割破,此时神仙也难救他性命。
在场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年纪轻轻的待郎的生命,随着流失的血液渐渐消逝,他的身体缓缓的倒下,但他的那双眼始终怒视着众人。
他死不瞑目,他在用眼神控诉着所有人对他见死不救。
那名待郎死前的目光,深深的烙印在了刘畅的脑海中,刘畅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双手乱挥舞着,胡言乱语道:“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别怪我,别怪我!”
李相又惊又怒,惊的是王雄贵的狗急跳墙,怒的是太子的不识时务,白白害了一条性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除了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可这些对王雄贵来说不痛不痒,伤不到他分毫。
即墨寒发泄愤怒的方法比较直接,他一声不吭的来到一架床弩前,岑棋与另几人也紧随其后,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即墨寒强压下心中怒火低声道:“听我命令。”
他亲自操作床弩方向,目标直指王雄贵,几名壮汉拉开床弩蓄势待发。
只听即墨寒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床弩营:“放!”
所有弩箭不约而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就奔向各自的目标,在叛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倒下了一大片。
床弩营就只是一瞬间就收割了几十名叛军的生命,很多弩箭还是一箭双雕,甚至一箭三雕。
发射床弩射杀王雄贵之后,即墨寒瞬间几个闪身,就站在原本刘畅的位置扶着自己的祖父。
他用冰冷的语气高声问道:“还要杀人质吗?王雄贵就是杀人质的下场,从现在开始谁再敢杀人质,我亲自取他性命。
死后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一定不好受,我劝你们认清现实。
待会你们的家眷就会送来,我们可以交换人质。”
叛军阵营一片死寂,即墨寒的强大战力,让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双方继续僵持着,何辉昨夜已派人捉拿叛军家眷,应该马上就到了。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叛军阵营,他们自知再无幸免的可能,只求自己家人不要被连累。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雄贵的家人,宋统领的家人纷纷被押到阵前来。
特别是王雄贵的家眷,他的老母亲见到自己儿子被人射杀,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很平静地道:“今日帝国之祸,都是我这老太婆的罪过,是我没有教好子女,让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造成帝国动荡,伏尸万千,血流成河,我王家人,当以死谢罪。”
老太太说完,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走向王雄贵身死之处,在距儿子十步左右,她用尽全力,冲向床弩的箭头处,没有任何意外,她的身子也被串在了床弩箭之上。
老太太英勇赴死,只为替王家赎罪,这个画面超级震撼,一支弩箭之上结果了四条人命。
老太太身死那一刻,宋家家眷这边一声凄厉的呼唤,震惊了所有人的耳膜:“不要啊!母亲!”
那个女子疯狂的扑向一人,有人认出那是宋统领的夫人,王贵妃的亲妹妹。
她此刻疯狂的扑向自己的夫君,宋统领心如死灰般地抱着自己的夫人,任她拳打脚踢也丝毫不动。
他没有言语安慰,而是将夫人紧紧搂在怀中,吻了吻夫人的额头后,满脸歉意地放开夫人。
他看向自己的儿女,此刻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了个人生死荣辱!
因为他已经决定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一丝丝希望,他一向疼爱孩子,哪怕没有希望他也要试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惊呼声:“嫂夫人,不要啊!”
宋统领回过头来,眼神有些呆滞地望向倒地的夫人,他没有上前去扶,而是转过头去喃喃自语地道:“也好,有夫人陪伴,自己死了也不寂寞,夫人不要走得太快,我随后就来。”
他大步走向平叛大军,高声道:“我想找李相谈谈。”
他不信其他人,之所以要找李相,是因为李相官声名声都很好,他想将此生最后的遗愿交给李相。
李相在即墨寒的陪同下,朝宋统领走去,何辉本是不同意李相去冒险的,但李相成功的说服了他。
李相的那番话没有太多大道理,也没有华丽的语言,都是些朴实无华的字眼。
但却说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我们不要逼的太紧,狗急了还会跳墙!否则保不准刚刚残杀人质的那一幕,还会再次上演。
我个人安危不算什么,能换下所有人质的命,我这把老骨头就算很值了。
放心吧!我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