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梁栋将皇陵面临的问题,一一罗列出来。
问题很多,梁栋也讲得很细,条理清晰,但总结出来就四个字,缺钱缺粮。
即墨寒年龄不大,当然不可能认识梁栋这个人,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父亲或祖父一定认识。
令即墨寒有些奇怪的是,梁栋绝非庸才,为何心甘情愿被困在这里?
于是他出于好奇的问道:“梁将军为何不逃离此地?”
梁栋无奈地道:“我无处可逃,当年我在朝堂上得罪了小人,被贬到了这里,那时我就想过解甲归田的。
但后来我妻儿又被不明身份的人扣押为人质,那些人要胁我,如果离开皇陵我妻儿便会没命,我便被迫困在这里了。”
即墨寒来了兴趣:“那你如何确定你妻儿尚在人世?”
“我与妻儿每月会有书信往来,我妻子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识文断字,我当上征东将军后才娶过门的。”
梁栋似乎习惯了如今的处境,对于即墨寒的到来也没有太多戒备心,在梁栋心中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吧!
即墨寒想帮帮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帝国军人:“那你可知你妻儿被关在什么地方。”
梁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眼前的年轻人充满了信任:“这些年我派人多方打听,大概得知,他们被关在雁北城某个府衙大牢里。”
即墨寒追问道:“将军是否方便将大概地址写给我,我正要去雁北城,或许能救他们出来也不一定。”
梁栋望着即墨寒的眼睛:“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帮我?”
即墨寒想证实自己的推测,试探性的问道:“敢问梁将军,你可认识李相家中二子?”
梁栋疑惑地道:“李浩?李瀚?我认识,我大他们几岁,以前在军中经常切磋武艺,李浩不是已经……”
即墨寒温和地笑了笑:“皇宫传出的消息确实如此,其实不过只是被夺了兵权而已,现在李浩是逍遥盟盟主,而我,是李浩的长子,我叫即墨寒。”
梁栋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啊?逍遥盟是李浩创立的?我们这里的士兵最爱听逍遥盟的事,据说逍遥盟行侠仗义,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反正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梁栋已有十多年没有出过这大山了,对外面的事都是从新来的士兵嘴里得知,而即墨寒今夜带给他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还有些没搞明白。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等等!你为何不姓李而姓即墨?”
即墨寒早已经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既然已经告知了他自己的身份,何不索性就全说了,就算赌一把,如果能争取到梁栋的支持,这将是一大助力。
即墨寒郑重其事道:“那是因为长安王的子女都随妻子如意郡主即墨紫凌姓,而我也随我母亲姓,我的母亲叫即墨嫣,是长安王和如意郡主的女儿,你还有何疑问?”
听到长安王如意郡主,这些过去了四十多年,既陌生又熟悉的称呼,梁栋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再也没法装平静了。
梁栋激动地拉过即墨寒的手道:“这么说,王爷和郡主都还活着?”
即墨寒淡然地道:“是的,我外祖父母不仅在,而且还很健康,他、她们还没看到即墨家族报仇雪恨的那天呢!”
即墨寒目光冷冽地望着京都城的方向。
梁栋望着即墨寒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有些落寞和伤感。
听到王爷与郡主还活着的消息,梁栋有些惊喜和意外,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压抑在心中几十年的这口浊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他脸上表情也明显变得更加和善起来:“寒公子,我与李浩以前以兄弟相称,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即墨寒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他不想给梁栋高高在上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梁栋当年凭军功挣得征东将军的官职,绝不仅仅是因为战功,他的驭下能力和统兵能力也一定是很强的,从那些普通士兵和修建皇陵的山民嘴里,也知道他还是个仁爱的人。
都说慈不掌兵,可如果连基本的仁慈之心都没有的人,岂不是更可怕?
在刘振国统治下的帝国,更需要像梁栋这样善待百姓和士兵的人来掌实权,做实事。
而不是一味的压榨百姓的血与汗,来成全某些人的私欲。
即墨寒决定以真实面目示人,他转过身小心揭下自己的面具和面皮。
再转过头来时,惊到了一向荣辱不惊的梁栋:“梁将军过谦了,直呼我姓名即可,你先前问我为何愿意帮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我不为别的,就为了你有一颗仁爱之心就值得我帮你救家人。”
梁栋刚刚从即墨寒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到了李浩的影子,对即墨寒的信任和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但他对即墨家族的人更有一份不为人知的敬重,那是来自父亲的言传和母亲的身教:“不,你即随了即墨家族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