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两口子想立刻去县城不现实,还得留下来住一宿。
蒋禄生情况不大好,有人好心提醒她:“孙大夫医术不错,你带他去看看吧!”
“孙大夫?”何氏没听说过十里八村有个孙大夫啊!
那人见她没反应过来,就道:“就是蒋绍媳妇,她说她给人看病的时候就要称呼她为孙大夫。”
何氏一怔。
其他人跟着道:“村长他们去县城找了好几个大夫看方子,都是她方子开得好,又便宜又能治病。”
“可见她没骗人!”
“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李家人也要往那头去,村长有意护一下李大旺娘儿两个,怕东西被李家族里的人分干净,啥也不给寡妇几个留,也就跟着往那头去了。
蒋绍家。
蒋绍煮好了面。
“这些菜明儿再做吧。”累一下午了。
“我都收拾出来了,用盐腌了,放井水里镇着,不会坏。”
孙芸道:“这个天气不用冷水镇也不会坏。”
蒋绍做的是煎蛋面,孙芸饿了,大口吃了起来。
见她吃得香,一点儿都不挑剔,蒋绍胸口里紧张蹦跶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
他也大口吃了起来。
“晚上把肥肠烧好,明天早上可以煮肥肠面吃!”
“中午就加点菜进去烧,味道更好。”
孙芸吃完就道,蒋绍颔首表示同意,在吃这一途上,他还没见过能比过孙芸的人。
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惊喜就越多。
“孙大夫在家么?”
听到外头的喊声,孙芸就放下碗:“我去看看,你洗碗!”
蒋绍跟她一起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等会儿回来洗碗。”
想跟就跟着吧!
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但蒋绍还是将灯笼提溜上了。
深秋的天儿,说黑就黑,快得很。
出门儿就看见一群人,村长和李家这些人,然后就是搀扶着蒋禄生的何氏。
孙芸和蒋绍同时皱眉。
实在是生理性厌恶蒋家人。
“孙大夫,我相公的耳朵被山匪割了,您给看看。”这个节骨眼儿,何氏不敢拿乔再阴阳怪气地攀附。
何氏一开口,孙芸就注意到蒋禄生的伤。
不是贴面割的,还剩下了一点儿。
“割掉的耳朵呢?”孙芸心中有了计较。
“要耳朵作甚?”何氏奇怪地问,蒋禄生心底忽然生出希望来,他跟着问一句:“难道还能接上?”
孙芸点点头:“耳朵拿来我看看,若是损伤不大就能接上!”能接上个屁!
他的伤一看就不是刚受的!
时间太长割掉的耳朵已经坏死了。
但不妨碍孙芸挑拨挑拨关系,只要蒋家自己不是铁板一块儿,将来她和蒋绍就能少好多事儿。
狗咬狗去。
“但我也不能说一定能接上,就算是耳朵还能用,接上之后能不能好也只有五成把握,若是失败,耳朵就要重新割掉。”
瞎几把扯,越是这般说,大家才越会觉得她诚恳。
越会相信她。
“二丫……不……我去,我回去找!”何氏让儿女搀扶好蒋禄生,她撒丫子就往回跑。
孙芸将诊所的门打开,让人将蒋禄生搀扶进去,蒋绍把灯笼挂墙上,又点燃桌上的油灯。
幽暗的屋子就变得有点儿亮堂起来。
孙芸进屋拿了药箱出来,她跟蒋禄生道:“我给你处理伤口,会很疼,你要忍住。”
蒋禄生很犹豫。
孙芸笑了笑:“你是怕我记仇不肯好好给你治吧?既如那就请回吧。”
“蒋老二,人家孙大夫不可能砸自己的招牌!”
“就是,你要是没做过亏心事,就不用怕孙大夫借机整你!”有跟过来的村民们道。
孙芸纠正大家:“第一,我们只是跟老蒋家断亲,并不是结仇,蒋禄生对我们夫妻来说和你们大伙儿都是一样的,一个村的乡亲。
第二,我是大夫,要是遇到讨厌的人,不想治就直接拒诊,不会故意把人治出毛病。
招牌就是饭碗,我还没富裕到可以随便砸饭碗的地步!”
蒋禄生被孙芸说得讪讪的,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找孙芸治。
“先说好,给你用药清洗伤口,两百钱!”孙芸道。
蒋禄生一惊:“两百钱这么贵?”怎么不去抢?
看热闹的村民也觉得贵。
孙芸就道:“我使用酒精给你消毒,酒精不易得,很贵。”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用酒精,用清水,这样加上伤药,十几文就能行,只是效果就不会很好,你的伤口怕是要化脓。”
说着,孙芸将装着酒精的陶瓷瓶子扯开,递